九重天，太金城！

林凡一身襤褸，像是從塵土里爬出的乞丐，卻領著歸墟子，一步步走到那巍峨城門前。

城門之下，仙流如織，衣香鬢影，錦袍玉帶映得日輝都失了色。

最低也是五品地仙，拾階而上，步步生蓮。

下八重天里，仙君如鳳毛麟角，百年難逢；可在此處，百人之內，必有一君。

林凡瞇眼，唇角勾出一抹譏誚：“好個九重天，肥得流油，連風里都飄著仙髓味。”

歸墟子低嘆：“三十三重天，一重一重篩的不是骨，是錢。

窮得釘在下界，富得扶搖直上。

想破局？

要么口袋深，要么拳頭硬……硬到能把天砸個窟窿。”

回想自己，若非林凡出現，他此刻仍在白家礦場，與塵土同眠，怎么可能有望來到這九重天。

而九重天，自成一界。

界之巔，稱“天主”。

每層天，有一主，九天九主皆要俯首于那至高天主麾下。

“天大地大，拳頭最大……這道理，放之萬界而皆準。”

“九重天本姓楚，道爺今日踏云而來，便容不得外人染指。”

林凡抬起那只攥得咯咯作響的拳，指節里藏著雷霆。

他此行兩件事：

一，替楚涵把九重天搶回來；

二，把楚涵從困境里拎出來。

天主在哪里，他當然不知道。

而眼下時間有限，他必須盡快解決九重天的事情，救出楚丫頭。

索性，他以最笨、最快的法子，掀了這座城的屋頂，讓城主自己滾出來！

念頭一落，他抬腳就闖城門。

“喂！林凡你得排隊、登記、交仙晶……？”

歸墟子話音未落，林凡已走出十步，背影破破爛爛，卻像一把鈍刀劈進金綢。

守城仙衛七品林立，首領乃一品仙君，金甲映日。

見有人無視規矩，首領橫戟一攔，聲如寒鐵：

“來者通名，為何不守律令？”

林凡停步，眉心不耐地蹙起：

“道爺來討債的，叫你們城主滾出來領死。”

一句話，似冷水進沸油鍋。

四面仙人哄笑！

“哪里的乞丐，把太金城當善堂？”

“腦子被雷劈了，想城主想瘋了！”

仙君首領也笑，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

“瘋子？那便扔進天牢慢慢瘋。”

他揮手，兩名七品仙衛如狼撲出，鐵掌按向林凡肩頭。

下一瞬！

嘭！嘭！

兩條手臂炸成血霧，碎骨與金甲碎片齊飛。

兩名仙衛抱著殘肩滾地哀嚎，聲音比笑聲更刺耳。

林凡低頭，拍了拍肩頭灰跡，像在撣掉兩只蒼蠅，嗓音輕飄，卻寒透眾骨：

“道爺的肩，豈能是你們兩只狗可以碰的？”他抬眼，眸中雷光一閃，“再有下次——便要你們的狗命。”

“放肆！”

仙衛首領戟尖顫抖，怒發沖冠，“睜大你的狗眼！這里是太金城，九重天第一城！你敢……”

轟！

回答他的，是驟然炸開的雷火劍。

紫電與赤焰交織，劍未落，虛空已被燒出一道漆黑溝壑。

“當！”

金鐵哀鳴，長戟應聲而斷，戟頭旋轉著插入城門石壁，尾柄猶自顫栗。

仙衛首領瞳孔收縮成針，尚未來得及抽身，一只拳頭已填滿他的視野。

咔嚓！

胸骨塌陷，血霧從背后噴出一丈多遠，像在他身后開了一朵猩紅的花。

“噗！”

他整個人炮彈般倒射，撞碎城樓飛檐，碎石與牙齒齊飛。

鴉雀無聲。

城門上下，數千仙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匯聚成呼嘯狂風。

“一……一拳？”

“仙君如螻蟻，此人到底是誰？”

林凡甩了甩手腕，像撣掉一滴雨珠，抬眼一掃。

目光所至，金甲仙衛“嘩”得退潮，兵刃丟了一地，有人連滾帶爬往城里沖，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登記桌前，那名收仙晶的管事早已面如土色，懷里抱著的乾坤袋抖得“嘩啦”作響。

林凡咧嘴，露出八顆雪白的牙：

“楚丫頭的九重天，仙晶自然姓楚。道爺先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他探手一抓！

“啊！！”

管事雙腳離地，被拎雞仔似的提在半空，乾坤袋已落進那只沾血的掌心。

“嘩啦！”

袋口傾倒，七彩仙晶瀉成一條璀璨瀑布，晃花了所有圍觀者的眼，直接沒入林凡儲物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