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竟敢把仙晶一鍋端了?”
“瘋了吧?連白家的礦都敢搶!”
“噓……閉嘴!沒見白熊連個屁都不敢放?”
……
礦坑深處,奴工們縮在陰影里,竊竊私語。
方才那一幕太過炸裂。
少年閃身上前,一掌拍翻白家守衛,袖袍翻卷間,成堆仙晶如洪流般沒入他的儲物戒,亮得刺眼。
白家,一重天三大家族之一,老祖是仙帝,嫡系跺跺腳都能讓礦脈震三震。
如今,卻被一個外來者當眾抽臉。
林凡掂了掂戒指,笑得牙尖嘴利:
“不錯,道爺最近正缺零花錢。”
他側頭,望向管事白熊,語氣輕飄,卻帶著森森寒意:
“人呢?”
白熊心里“咯噔”一下。
家族傳訊符早已捏碎,援軍卻遲遲不見。
他硬著頭皮賠笑:“回仙君,礦奴太多,小的眼拙,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來……得挨個辨認。”
林凡抬手。
啪!
耳光聲清脆嘹亮,在礦道里來回回蕩。
白熊腦袋嗡鳴,耳畔全是礦工壓抑的驚呼!
“打得好!”
“老子早想抽這狗東西了!”
他捂著臉,血從嘴角滲出,委屈得眼眶通紅,卻不敢抬眼。
“仙君息怒,小的這就去把人帶來!”
說罷,他轉身就跑,腳步虛浮,壓根沒打算找人。
“呵,把道爺當瞎子?”
林凡嗤笑,一步跨出,殘影尚在原地,真身已攔在白熊面前。
白熊臉色煞白,急剎不住,撲通跪倒。
“再跑一個試試?”
林凡并指如劍,虛空一劃。
噗!
血光迸濺,兩條斷腿高高拋起。
“啊!!”
白熊滾地哀嚎,聲音撕心裂肺。
林凡面無表情,指尖再點。
劍氣如霜,雙臂齊肩而斷。
“耍我?道爺讓你下輩子都沒手沒腳。”
血腥味瞬間彌漫。
礦工們通體發寒,噤若寒蟬。
仙人七品的白熊,在這少年面前,連雞崽都不如。
死寂如鐵,林凡指尖一彈,血珠濺雪。
“人在哪兒?”
聲音不高,卻像寒刃貼著耳廓刮過。
白熊癱成爛泥,汗與淚齊涌,牙關打戰,指向前方山壁:“洞……洞里……”
林凡抬眼,黑眸深處掠過一抹猩紅。
他闔目,一息,便從風里拎出了歸墟子殘存的氣息,枯若游絲,卻灼得他心臟生疼。
下一步,已立在洞口。
白骨為門,尸骸為毯。
血泥之間,一人俯伏,皮開肉綻,肋下白骨森然,像被惡獸啃噬過的破布。
那曾經拂星攬月的道袍,如今只剩幾縷血線。
林凡的瞳孔瞬間炸開,赤得能滴出血。
他一步踏出,洞府禁制有感,金芒暴起,化作萬劍。
他卻看也不看,任由劍光透體而過!
那一襲青衫,被割得翻飛,卻擋不住他半步。
“歸墟子!”
低吼落下,他已把人抱在懷里。
輕得像一截枯柴,偏又燙得他雙臂發顫。
那張臉,曾被四海贊為“月華不及”,此刻刀痕縱橫,深可見骨,睜開微弱的眼眸,看到林凡那一刻,便以昏厥。
看到歸墟子奄奄一息的模樣,林凡心口“咔嚓”一聲,像有什么東西碎了。
下一瞬,他抱著人,一步踏回原地。
白熊剛想喘口氣,便見眼前一花,那對染血靴底已踩在自己影子上。
“我……”
白熊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砰!
頭顱如爛瓜炸開,紅白血霧噴濺三丈。
林凡的靴跟緩緩碾了碾,聲音冷得發寒:
“你讓他疼了多少息,我便讓你死得多慘。”
話音未落,山風忽緊,像被誰一把攥住咽喉。
十丈之外,白衣獵獵,十一張臉俱是寒霜。
白墨羽拄杖而立,杖頭一點幽藍寒晶,映得他眉須皆冰。
“道友,”他聲線壓得極低,卻字字墜石,“殺我族人,踏我礦脈,若不給白某一個交代……?”
林凡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