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火云壓頂,赤幕墜天,整座器皇山被一只倒扣的“血碗”死死罩住。
方才還沸反盈天的議論,瞬間變成死寂,緊接著是炸鍋般的嘩然:
“樊籠大陣?器皇瘋了!”
“此陣一開,不分敵我,他要把所有人當祭品?”
賀云霆一步踏空,青衫獵獵,聲如寒鐵:“器皇,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器皇負手而立,俯瞰眾生,像看一群籠中雞:“解釋?仙器本就是我山根基,豈能讓外人得去?”
他故意拖長尾音,笑得森然,“今日一個都別想……走。”
“胃口不小,就怕撐破肚皮!”圣元宗老道拂塵一甩,化神巔峰威壓沖霄而起。
蠻神宗麻衣老者也踏前,肌肉下似有龍象嘶鳴:“六方化神八人,煉虛一位,你器皇山拿什么留?”
話音未落,賀云霆忽然抬手,止住眾人。
他鼻翼輕動,臉色陡變:“妖氣……萬妖山!”
四個字,像四把冰錐釘進所有人心臟。
下一瞬!
“吼!!”
九道金甲妖影自火云外緣浮現,妖煞沖霄,化作九根鎏金血柱,與樊籠大陣完美嵌合。
鎖陣之人,瞬間變成十方絕殺!
器皇大笑,攤開雙臂,像在迎接老友:“勾結?不,他們只是本皇請來看戲的。
戲名——《人族血宴》!”
赤幕收縮,火云壓頂,妖煞與陣紋交織成一片血色煉獄。
眾人這才意識到:
不是器皇胃口大,而是他根本沒打算讓任何人活著離開!
“人族敗類!”
“器皇,你個狼子野心,我等與你勢不兩立!”
怒吼震天,卻擋不住樊籠收縮。
赤幕所過之處,山石成灰,靈寶黯淡,仿佛整片天地都被器皇捏在掌心。
賀云霆懶得再廢話,半步合體的威壓轟然炸開,身形一閃,已化作一道青虹直取器皇首級!
“來得好!”
器皇冷笑,袖袍一震,四方印騰空而起,迎風暴漲,化作萬丈山岳,鎮壓萬古般砸落。
轟!
賀云霆去勢不減,右臂青筋暴起,一拳轟出,拳面之上龍象虛影咆哮,竟將天器山印生生震飛!
可就在他舊力未盡、新力未生的剎那!
“吼!”
火云撕裂,兩道金芒如隕星墜世。
巖漿炸裂,赤浪排空,兩尊妖影轟然擋在器皇之前。
三目雄嘯,虎口獠牙,手持黑金巨斧,煞氣凝成實質;
骨翅蛟鷹,獨角赤面,雙翼展動間風雷滾滾,利爪寒光刺目。
萬妖山金甲第一、第二妖將,齊至!
“賀云霆,你的對手——是我們!”
雄嘯咧嘴,聲若炸雷;蛟鷹尖嘯,音波化作萬刃。
兩股煉虛巔峰的妖煞交織,竟逼得賀云霆身形一頓。
“想攔我?憑你們也配!”
賀云霆怒喝,掌心靈光暴漲,一柄通體碧青、銘刻山河的古劍浮現——天瀾鎮宗之寶,山河劍!
劍尖斜指,虛空寸寸龜裂。
幾乎同一刻,器皇抬手,森然令下:
“所有人聽令——屠光六宗,一個不留!”
轟!轟!轟!
九根妖煞血柱同時亮起,其余七位金甲妖將齊聲咆哮,與器皇山之人沖出,殺伐序幕——轟然拉開!
“殺——!”
喊殺聲撕裂火云,器皇山弟子與妖族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刀光、妖焰、靈符、獸影瞬間攪成血色漩渦。
夜楓被兩名妖將夾擊,黑袍染血,劍氣縱橫卻節節敗退;
顧長雪獨擋一尊銀甲妖將,胸口已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灑落,染紅衣襟。
楚涵背靠殘壁,無雙劍匣懸空,五柄飛劍結陣,化作銀光護體,勉強支撐。
忽聽身后傳來聲音!
“小賤人,又見面了。”
青云一身錦袍,從火霧里鬼魅般閃出,折扇合攏,扇骨化作烏光短刃,直刺楚涵后心!
噗!
利刃入肉,楚涵吐血前撲,無雙劍匣“咣當”墜地。
“乖乖把劍匣交出來,本少主給你留個全尸。”
青云舔著唇,步步逼近,眼底貪婪與淫光交織。
楚涵卻忽然抬頭,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寒弧度。
“你——找死!”
轟!
她雙眸瞬間化作金瞳,磅礴帝威轟然降臨,長發無風自舞,衣袂獵獵——女帝上線!
“去。”
玉手輕揮,墜地的五柄飛劍化作銀虹,瞬閃即至。
青云倉皇祭出方天印,尚未來得及掐訣!
砰!!
印碎成渣,五劍去勢不減,劍氣如銀河倒掛,將青云貫胸而出,血箭噴出三尺!
“啊!!”
青云慘叫著倒飛,尚未落地,女帝已踏空而至,五指虛握,五劍掉頭,劍尖直指其眉心。
“死。”
“不要——!”
千鈞一發,青霜破空而來,玉手橫擋,靈光化盾。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