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吞!”
林凡抄鏡暴起,鏡口幽焱轟然大張,化作黑火饕餮,直撲陰蝕云!
“這鏡里……竟有妖王大人的氣息?!”
陰蝕云駭然失聲,元嬰修士的從容瞬間瓦解,化作一道扭曲黑影,瞬退百丈。
可幽焱如活物,嗅到血腥便不松口!
吼!
火舌裂空,黑焰凝蛟,鱗甲森然,咆哮著卷向陰蝕云。
陰蝕云雙手急掐訣,黑霧凝盾,秘紋疊嶂,欲以元嬰法力硬撼。
嗤啦!
幽焱巨口猛張,一口將黑霧連人帶盾盡數吞沒。
“啊……!”
凄厲慘叫劃破夜空,震得道觀屋瓦嗡鳴,驚起棲息烏鴉無數。
……
道觀外,青石上打坐的顧長雪倏然睜眼。
“出事了!”
他抬頭,只見星云觀上空被一道墨黑火柱映得通明,像有人生生撕開夜幕。
“糟了!”
顧長雪暗罵自己大意,只顧道觀外面,竟被人鉆了空子。
他拂袖而起,化作一道劍光,帶著數名師弟破門而入。
后院。
殘瓦碎木遍地,青石板被熔得坑洼,卻詭異得沒有一絲溫度殘留。
林凡單手掂著石鏡,鏡面仍有余燼般暗紅,映得他半邊臉妖冶。
楚涵三人縮在墻角,安然無恙,卻一個個瞪大眼,好像還沒從方才一幕回過神。
顧長雪落地,神識橫掃。
四周干凈得像被水洗過,別說殘魂,連一縷黑霧都沒留下。
可那一聲慘叫,他聽得清清楚楚。
“顧師兄?”
林凡挑眉,語氣懶散,“夜長老可沒準許你半夜擅闖星云觀吧?”
顧長雪面色漲紅,仍不死心,又掐訣連點虛空,仍舊空空如也。
他盯住林凡,冷聲逼問:“方才的靈力波動,還有那一聲慘叫,到底怎么回事?”
“你說什么?”林凡一臉無辜,回頭沖楚涵幾人努努嘴,“顧師兄,你是不是夢游了?我們可什么都沒聽見。”
楚涵立刻配合地眨眨眼,小聲補刀:“對啊,剛才只有貓叫。”
王石、李浩連連點頭,像兩只啄米小雞。
顧長雪:“……”
他目光落在那面石鏡上,鏡面古樸,卻看不出半分異樣。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的剎那,幽焱轟然暴漲,火潮怒卷,顧長雪面色慘白,驚駭欲退。
幸而林凡眼疾手快,乾坤鏡倏然回旋,險險將那團幽藍烈焰封回鏡中,才免去一場滅頂之災。
噔!噔!
饒是如此,余波仍如怒濤拍岸,將顧長雪震得連退數丈。
他踉蹌站定,只覺丹田一空,靈力竟在眨眼間被吞噬過半。
“那火……竟能吞我半數修為?”顧長雪失聲低呼,望向林凡的眸光里第一次浮出忌憚。
“顧長雪,你瘋了不成?”林凡怒極,聲音里帶著后怕。
若幽焱真將她吞了,天瀾宗的夜楓必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罪天瀾宗?他可萬萬擔不起!
顧長雪自知理虧,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背影孤傲,卻難掩狼狽。
林凡眉心緊鎖,暗暗松了口氣。
并非他有意隱瞞,而是黑云宗那位元嬰長老之死一旦泄露,勢必掀起腥風血雨,屆時天大地大,再無他容身之處。
“師叔……黑云宗……會不會找上門?”楚涵怯怯上前,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李浩與王石早已面色煞白,像兩只受驚的雛鳥,連話都說不出來。
“慌什么?”林凡低喝,目光掃過三人,“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
“都給我回屋睡覺!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李浩、王石如蒙大赦,連連點頭,一溜煙鉆進廂房,關門落栓的聲音格外清脆。
楚涵卻定在原地,指尖微微發抖。
短短一日,從天瀾宗的虎口逃生,到玄靈宗的圍追堵截,再到黑云宗的殺機暗伏……她只覺自己像驚濤里的一葉孤舟,不知何時就會被下一個浪頭吞沒。
“丫頭。”林凡放輕了聲音,抬手按在她單薄的肩頭,“記住——今晚,你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楚涵抬眸,對上他深沉的目光,良久,輕輕一點頭,魂不守舍地轉身離去。
夜風拂過,也吹不散她眼底的驚惶,與內心的不安。
天運掠奪成功,吞噬元嬰修士一名,氣運值+150!部分靈力已返還!
系統提示音落下的剎那,楚涵的身影恰好消失在街角。
轟——
一股滾燙的靈力自丹田炸開,如巖漿逆沖,瞬息間沖破七重、八重,直至九重!
筑基大圓滿!
只差一線,金丹可成!
林凡怔在原地,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反而罵出聲來:
“臥槽?”
“吞一頭千年妖王,讓我從煉氣直接飆到筑基六重;吞一個元嬰老怪,居然只升三重?”
“統子,你給我出來!剩下的力量是不是被你中飽私囊了?”
千年妖王的本源何其雄渾,按理說足夠他原地飛升;
元嬰大修一身靈力更是浩瀚如海,怎么也得把他抬進金丹才對,可如今這點回饋,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系統依舊平靜:
“天運掠奪,并非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