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我不是什么觀主,你們真的抓錯人了……”
殿門外,方才還囂張的嗓音忽地化作哀慟哭腔。
“是師叔!”殿內,楚涵猛地從蒲團上彈起,驚惶地望向門外!
旁人她或許辨不清,可師叔的嗓音,她下輩子都能認出。
果然,須臾之后,兩名白衣弟子拖著一個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男子跨進殿門。
那人雙臂被反剪,腳步踉蹌,正是林凡。
“丫頭?”林凡一抬頭,看見楚涵,臉色瞬間黑成鍋底,心里“咯噔”一聲——果然是為她惹出的禍事。
若天瀾宗真追究,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師叔……我不是故意的……”楚涵自知理虧,低頭囁嚅,想把辯解的話吞回去。
可林凡哪有心思聽她解釋?
此刻他能保住小命就謝天謝地了。
“長老,星云觀只剩他一人,應是您要找的林凡。”
領命的白衣弟子抱拳一禮,退到一旁。
高座之上,夜楓垂眸,冷光如刃,袖袍輕拂,身形倏然化作殘影,剎那已至林凡面前。
噔!噔!
林凡嚇得連退兩步,腿肚子打顫,勉強擠出個憨笑,抱拳作揖:“前輩……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不認識這丫頭!”
“師叔!你……”楚涵氣得直跺腳,眼圈發紅,“太沒良心了!”
林凡懶得回頭。
大難臨頭,各憑天命,能活一個是一個。
“有意思。”夜楓唇角勾出一抹譏笑,目光掠過楚涵,落在林凡臉上,“你叫林凡,可對?”
林凡喉結滾動,正欲否認……?
“前輩,他就叫林凡,是我師叔!”楚涵猛地搶前一步,狠狠瞪了林凡一眼,替他答了。
林凡老臉漲得通紅,只得干笑點頭:“對,對,在下正是林凡。不知前輩……找我何事?”
夜楓抬手,指向楚涵掌中的乾坤鏡:“此物,可出自你手?”
林凡心頭狂跳,心中暗叫‘糟了’,盜版靈寶的禍端!
他慌忙搖頭:“不,不是!”
“師叔!”楚涵氣急,一步逼近,“這鏡子分明是你親手給我的!”
林凡眼前一黑,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這倒霉師侄,坑叔坑得如此干凈利落!
“哼!”
正當林凡暗暗叫苦之際,長老夜楓驀地冷哼,聲若寒冰,震得殿內氣機翻涌。
一股無形威壓轟然壓下,仿若萬鈞山岳,令林凡與楚涵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煉氣境的楚涵首當其沖,雙膝重重砸地,脊背佝僂,臉色慘白如紙。
林凡亦覺天地倒懸,眼前金星亂迸,雙腿戰栗,冷汗瞬間浸透衣襟,終是支撐不住,撲通跪倒。
抬眼望去,夜楓神色冷若霜刃,目光熾如炬火,怒意凝為實質,幾欲將人焚盡。
完了!
林凡心頭只剩這一個念頭。
天瀾宗長老夜楓,那可是元嬰境之上存在,一根手指便能碾得他渣都不剩。
“林凡,最好給老夫放老實些!”夜楓嗓音似雷,字字炸響在耳鼓,“老夫耐性有限,再敢耍花招……”
他微微俯身,殺機如潮。
“休怪本座無情!”
“是是!”林凡被嚇破了膽,連連點頭,承認道“那靈寶……確、確是晚輩親手所煉!”
“荒謬!”夜楓眸光驟縮,怒極反笑,“區區筑基,也敢妄煉出靈寶?你把老夫當三歲稚童?”
林凡如遭雷霆。
他媽的,老子都認了,還要怎樣?
“筑基?”楚涵在后方失聲驚呼,難以置信地望向林凡,“師叔竟……竟是筑基?”
“前輩明鑒!”林凡硬著頭皮,聲音發顫,“晚輩絕無半句虛!”
“哦?”夜楓唇角勾起一抹譏誚,袍袖輕拂,一塊巴掌大的青銅古鏡哐啷墜地,鏡面幽光流轉,寒意森然。
“既如此,那就當老夫之面,再煉一枚一模一樣的靈寶。”
“若成,你自證清白;若敗——”
他語氣一頓,殺機畢露,“便休怪本座不客氣!”
林凡面色瞬間灰敗。
乾坤鏡本就是照貓畫虎、誤打誤撞煉出的殘次品,再來一次?
他心底沒半分底氣。
“怎么?不敢,你還是根本不會?”
夜楓步步逼近,威壓如潮,林凡心跳如擂鼓——這分明是自掘墳墓!
“師叔!”楚涵惶恐催促,“您就別藏著掖著了,長老真動怒了!”
“閉嘴!”林凡回頭怒喝,目眥欲裂,“若非你這死丫頭騙子,怎會惹出這天大禍事!”
楚涵低頭,眼圈變得紅潤,內心也在自責。
叮!檢測到宿主陷入絕境。
方案如下:
一,燃燒100點氣運,覺醒星紋體,開啟煉器天賦。
二,拒絕煉器,死無全尸!
……這還用選?
“統子,給我覺醒星紋體!”林凡心中嘶吼。
“叮!消耗100點氣運,星紋體激活!”
“叮!煉器天賦灌注完畢!”
霎時間,林凡只覺神魂一輕,識海化作漫天星河。
無數煉器符文、陣紋軌跡如洪流倒灌,瞬息烙印靈魂。
星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