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內衣鞋襪，也一并置辦齊了！咱們水云天的人，出門在外得有個精神頭兒！別讓人看了以為咱們是丐幫分舵！”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再次把弟子們炸懵了！

霓云坊？！

是那個……傳說中一件腰帶就價值不匪，一件衣服能抵得上一個小宗門半年開銷的霓云坊？是那個據說連掃地丫鬟穿的都比他們這些仙門弟子體面的霓云坊？是那個他們平日里連路過門口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里面溢出來的靈光寶氣閃瞎自己狗眼的霓云坊？！

他們這些水云天弟子，一個月的份例，攢上一年，怕是連人家店里最便宜的一條抹額穗子都買不起！一根線？那倒是可能買得起，但估計得是人家裁衣服掉地上的線頭兒！

一時間，孟婆堂里靜得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的聲音。弟子們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這驚喜太大了，大到讓人有點害怕！這位太上長老，不會是打算把剛搶來的……呃，剛得到的金子銀子，一口氣全砸在穿戴上吧？這……這也太敗家……太豪橫了吧！

云染看著底下一個個呆若木雞的弟子，嫌棄地撇撇嘴：“瞧你們那點出息！霓云坊怎么了？不就是個桃花源名下一個賣衣服的地兒嗎？看把你們嚇的！”

她大手一揮，語氣豪邁得如同在菜市場買白菜：“就這么定了！趙管事，你讓三生閣管事親自去趟霓云坊，找他們掌柜的，就說是水云天要定制全宗上下的四季校服和常服，料子、款式都按最好的來！讓他們派人上山量尺寸，抓緊時間做！”

趙管事腿一軟，差點給這位活祖宗跪下，顫聲道：“太、太上長老……霓云坊的價錢……怕是……”

“怕什么？”云染眼睛一瞪，“錢不夠就再去賺！還能讓尿憋死？再說了，庫房不是剛進了點賬嗎？該花就得花！弟子們穿得精神了，修煉才有勁頭！這事兒沒商量，趕緊去辦！”

弟子們看著太上長老這不容置疑的態度，終于慢慢回過神來。巨大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一些年輕弟子甚至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新衣服！四套？春夏秋冬都有？連內衣鞋襪都包了？還是霓云坊做的！他們……他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眾弟子眼睛瞬間就亮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洗得發白、袖口都磨出毛邊的舊衣服，眼眶都有些發紅。都是些十多二十歲的小年輕，誰不愛美？誰不想穿得干干凈凈、體體面面？

就連一些男弟子，也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了喜色。誰愿意整天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修煉、見人？

不管這位太上長老是什么來路，雜役出身也好，邪魔外道也罷，她確實在做事，而且是實打實地在為宗門、為弟子謀福利。靈石、肉食、新衣……這些看似俗氣的東西，卻是他們這些底層弟子最迫切需要的！

“太上長老……”一個膽子稍大的外門弟子，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您、您說的是真的嗎？我們……我們真的能有新衣服穿？”

云染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我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還能騙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不成？趕緊吃，吃完該修煉修煉，該干活干活！”

云染吃飽喝足，回味著醬肘子的香味兒，背著手，溜溜達達地往南邊自己曾經的住處——彼岸水榭走去。一路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心里還有點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