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生意興隆的茶樓里,說書先生正講到精彩處。
“話說這鳳儀宮的娘娘,那可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母儀天下。可各位看官有沒有想過,自古以來,哪有商賈之女當皇后的道理?”
此話一出,滿堂皆靜。
說書先生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
“我可是聽說了啊,有得道高人夜觀天象,說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命格是好,就是……壓不住這天大的富貴!所以啊,這才剛有喜,就引得上天示警,聽說在宮里吐得是天昏地暗,幾番差點……”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而喻。
周圍的茶客們頓時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的是帝后情深,娘娘有喜是天大的祥瑞?”
“祥瑞?祥瑞能吐成那樣?我三舅媽的小姨子的鄰居在宮里當差,說親眼看到太醫們天天往鳳儀宮跑,臉跟苦瓜似的!”
“我也聽說了,說皇后娘娘……”
“咳!”
一聲重咳打斷了那人的話。
鄰桌一個穿著常服,面容冷峻的漢子緩緩站起身,將一錠銀子拍在桌上。
“掌柜的,結賬。”
他環視一圈,那些議論紛紛的茶客被他一看,竟不自覺地閉上了嘴。
那漢子走出茶樓,拐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另一道身影早已等候在此。
“頭兒,都記下了。城東、城西、城南,一共七家茶樓,三處瓦舍,都在說書人的嘴里添油加醋地傳這些話。源頭似乎都指向一個叫‘松竹客’的落魄書生。”
面容冷峻的漢子,正是凌云。
他聽完手下的匯報,臉色愈發陰沉。
“查。把這個‘松竹客’,還有他背后的人,給我一并揪出來。”
“是!”
乾清宮,御書房。
齊逾聽著凌云的奏報,手中那支朱筆的筆桿,幾乎要被他生生捏斷。
“商賈之女,德不配位?上天示警,孕期多舛?”
他一字一頓地重復著,每說一個字,書房內的溫度就仿佛下降一分。
凌云單膝跪地,垂首道:“陛下,謠散播甚快,已在民間造成一些不良影響。臣已派人去抓捕源頭,請陛下降旨,是否要將這些造謠生事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