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她輕聲回應,握住他伸過來撫摸她發絲的手。
齊逾握緊她的手,笑容在她臉上綻開。
齊逾為李知安掖好錦被的動作,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成了鳳儀宮內最常見的景象。
前一刻的喜悅與滿足,很快就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所取代——緊張。
這份緊張,幾乎是從李知安第一次孕吐開始的。
那日午后,她正靠在軟榻上翻看一本醫書,胃里忽然一陣翻江倒海。
她捂著嘴奔向一旁的痰盂,吐得昏天黑地。
正在暖閣批閱奏折的齊逾聞聲,幾乎是瞬間就沖了進來,臉色比李知安還要蒼白幾分。
“知安!”
他扶著她不住輕拍后背,眼里的慌亂藏也藏不住。
李知安漱了口,接過春夏遞來的溫水,虛弱地擺擺手。
“臣妾無事,只是尋常的孕期反應。”
“尋常?”齊逾的聲音都變了調,“太醫!傳太醫!”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整個鳳儀宮立時人仰馬翻。
太醫院的院使帶著幾名資深御醫,連滾帶爬地趕來,跪了一地,個個戰戰兢兢。
一番診脈下來,結論與李知安自己說的一般無二,只是皇后娘娘的反應比尋常孕婦要劇烈些。
齊逾的眉頭卻沒有半分舒展。
他屏退了旁人,親自端著一碗清粥,一勺一勺地喂到李知安嘴邊。
“吃一點,你已經半日沒怎么進食了。”
李知安實在沒什么胃口,但看著他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還是勉強自己咽下幾口。
誰知剛咽下去,那股惡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推開他的手,再次吐了個干凈。
這下,齊逾徹底坐不住了。
從那日起,太醫院每日早晚兩次的請脈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
送到鳳儀宮的每一道膳食,都必須由齊逾親自過目,甚至連食材的來源都要盤問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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