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果然與眾不同。”
他正想寫張字條夸獎一下自己的皇后,一名禁軍統領卻神色慌張地從殿外沖了進來,連通報都忘了。
“陛下!不好了!”
那統領滿頭大汗,臉上帶著一絲驚惶。
“八百里加急!北疆軍報!”
“呈上來。”
齊逾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聲音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禁軍統領雙手顫抖地將一個火漆密封的竹筒遞上。竹筒上插著三根翎羽,這是最高等級的軍情急報。
齊逾伸出手,動作平穩地接過了竹筒。
指尖觸及竹筒的涼意,讓他心中那點因李知安帶來的暖意迅速沉淀下去。
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用指腹摩挲著上面火漆的封印。
那紅色鮮艷得有些刺目。
“你先下去。”他對那名幾乎要站不穩的統領吩咐。
“是,陛下。”統領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大殿,連腳步都帶著幾分踉蹌。
殿內只剩下齊逾和侍立一旁的內侍。
齊逾從御案上拿起一把裁紙用的小刀,刀刃鋒利,輕輕一劃,便挑開了火漆。
他抽出里面的信紙,展開。
信紙上的字跡是他熟悉的,來自鎮國公柳慎元,筆力遒勁,一筆一劃都透著北疆風沙的冷硬。
信上的內容不多,但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巨石,重重砸在齊逾的心上。
西昭。
在他登基的次日,于兩國交界的烏蘭山谷,進行了一次“火雷”試爆。
信中描述,其聲如巨雷轟鳴,震徹山谷,數十里外清晰可聞。
爆炸之處,山石崩裂,草木成灰,留下一個巨大的焦黑深坑。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是亮出獠牙的示威。
更是對大安新君最直接的下馬威。
齊逾將信紙緩緩放回桌上,指尖無意識地在紙張邊緣敲擊著,發出輕微的叩擊聲。
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御書房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剛剛才解決了后宮的麻煩,正為自己皇后的聰慧手段而欣喜。
轉眼間,國境之外,更大的風暴已然來臨。
“擺駕,上朝。”
他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一旁的內侍心頭一緊,立刻躬身去傳令。
清晨的鐘聲尚未敲響,文武百官便被緊急召集到了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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