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那柔軟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傷口處的劇痛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喻的酥麻與悸動,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讓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汗水流得更多,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只覺得這個過程漫長得仿若過了幾許年,每一秒都是難的煎熬。
李知安亦是心緒難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緊繃和肌膚傳來的灼人溫度,以及那強健有力的心跳。
她強迫自己專注于吸出毒血,吐在一旁早已備好的痰盂中。
如此反復數次,直到吸出的血液顏色逐漸轉為鮮紅,她才終于抬起頭,微微喘息著,用清水漱了口。
整個過程結束后,齊逾幾乎是癱軟在榻上,臉色雖被蒼白掩蓋大半但仍能看得出來潮紅,整個人渾身汗濕,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李知安只當他是痛極虛弱,一邊替他清理傷口、上藥包扎,一邊還有心思調侃道。
“原來堂堂太子殿下,竟也這般怕痛?”
齊逾聞,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不自在地別開臉,輕輕咳嗽兩聲,聲音沙啞道。
“……今日多謝。”
李知安處理好一切,這才起身走到門邊,猛地拉開了房門。
門外,正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偷聽里面動靜的凌風和行云猝不及防,差點一頭栽進來,模樣甚是狼狽。
李知安看著他們倆,似笑非笑:“喲,兩位侍衛大人還有聽人墻角的習慣?”
行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梗著脖子想反駁,卻又自知理虧。
凌風則尷尬地訕笑了兩聲,目光急切地越過李知安向屋內望去。
只見齊逾已經自行坐起了身,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比之先前已是好了太多,唇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正自己整理著微微散開的中衣。
凌風和行云見狀,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單膝跪地。
“殿下您醒了,是屬下護衛不力,致使殿下身受重傷,請殿下責罰!”
齊逾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語氣雖然依舊虛弱,卻已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與威嚴。
“責罰之事容后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那刺客的來歷和背后主使之人。”
他的目光轉向行云:“你仔細回想,那刺客可有何異常之處?之前幾次搜尋,都未曾發現此人的蹤跡?”
行云凝神思索片刻,臉色凝重地回道。
“回殿下,如今細想確實有些蹊蹺,此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之前屬下排查了所有可能知情的線人,都未曾提及過他。”
“而且他束手就擒似乎過于輕易了些,仿佛就是專門等著被屬下找到,然后帶來見殿下您一般。”
齊逾聞,眼神驟然變得冰冷銳利,如同淬寒的刀鋒。
“如此說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孤的局,那人從一開始,就是一枚送死的棋子。”
他冷冷地掃過行云和凌風:“此次是孤大意,也是你二人失職,若下次再如此莽撞,中了他人圈套,應當知道是什么后果。”
行云和凌風心頭一凜,雙雙再次抱拳跪地,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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