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想法甚至是他從來未曾想到的,這絕非紙上談兵,堪稱是真正的良策。
他看得額頭微微冒汗,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至此高笠先前的不服氣早已被擊得粉碎,只剩下由衷的欽佩與一絲難以喻的挫敗感。
他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急切與渴望:“太子殿下,少傅大人,學生……學生想見一見作出此文之人,還請成全!”
齊逾和程向行沒有立刻回他,只是轉頭看向李知安。
李知安見他態度轉變,便轉頭吩咐身旁的老掌事:“去將越秀請出來。”
老掌事領命,轉身便往民學監的內院走去。
高笠見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又浮現出懷疑與被戲弄的神情,急聲道。
“學生要見的是作出這篇策論的高才,并非民學監中隨意一人,你莫不是要隨意找個人來搪塞于我?”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這種懷疑亦或是沖撞的語氣說話,李知安便是再好的耐心也耗盡了。
她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目光如冰刃般掃向高笠,聲音雖不高,卻帶著股子寒意。
“高公子,本縣主念你年少有才,已多有容忍,但你需明白,作出這篇策論之人正是我民學監的弟子越秀,此乃事實,并非搪塞。”
“你若再出不遜,質疑本縣主與民學監,便休怪本縣主按律行事,不再留情面了,對你和顏悅色,是惜你之才,而非本縣主好欺!”
不讓高笠清醒一番,還真覺她是一個好欺負的人不成。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高笠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被她的氣勢所懾,又瞥見一旁太子齊逾冰冷的目光和程向行不贊同的神色,頓時心中一凜,所有的不服與懷疑都被壓了下去。
而后他也再不敢多,只訥訥地低下頭:“學生……學生失,請縣主恕罪。”
不多時,老掌事便領著一位少女走了出來。
那少女看上去年紀尚小,似乎還未及笄,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學子服,身形纖細,面容清秀,眼神卻沉靜如水,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高笠一見,幾乎要氣笑了,指著那少女,聲音都變了調。
“縣主,您莫不是真要告訴我,方才那篇鞭辟入里的策論,是出自這么個黃毛丫頭之手?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在淮陽郡還從未見過女子作出策論,更別說是如此老城謀算的文章了。
李知安尚未開口,老掌事已上前一步,將幾本帖冊恭敬地呈上。
“縣主,少傅,太子殿下,此乃越秀平日里的習字帖與課業文章,請過目,筆跡、文風,與方才策論一般無二。”
程向行接過,與齊逾一同翻看。
只見那字帖上的字跡,與策論上的如出一轍,清秀有力,風骨初成。
課業文章雖略顯稚嫩,但思路清晰,見解獨到,與那篇策論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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