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曾是大安周邊最為強盛的鄰國,也是多年的勁敵。
直到數年前西昭第一代王下令出兵,與大安精兵在陽和關一戰。
鎮國公柳慎元率大安精銳以少勝多,將其擊潰,西昭才不得已歸降稱臣。
從表面上看,獻公主和親以鞏固關系,似乎也合情合理。
然而,被點名的齊逾,只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地看向赫連闕,唇角甚至噙著一抹溫和的淺笑。
“西昭與大安早已結好,陛下與孤深知西昭心意,和親一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恐辜負公主美意。”
赫連闕聞,心中雖略有失望,但面上卻不露分毫,依舊笑容滿面地應承下來。
他深知此事急不得,需得慢慢來,方能水到渠成。
且看這大安太子的態度,似乎也并非全然無意,只要還有轉圜的余地,他便有信心促成這樁和親。
宴會繼續進行,推杯換盞間,似乎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實則所有的都才剛剛開始。
齊逾一番應對看上去得體,舉止從容,仿佛只是推卻了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在他微微低下頭,避開眾人目光的一瞬間,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驟然醞釀起了一場冰冷徹骨的風暴。
西昭此番舉動,絕不僅僅是和親那么簡單。
想用和親綁住一個太子,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御座上的皇帝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性再了解不過。
齊逾拒絕,并非因為那昭陽公主容貌如何,而是根本不屑,也不信任西昭。
而他作為一國之君,卻也不想讓自己精心培養的太子與那彈丸之國的公主和親。
西昭表面歸降,實則狼子野心,從未真正臣服。
這些年西昭借著各種名義在大安埋下了不少的內隱,恐怕早就有了反心。
而柳慎元從陽和關一戰之后就去了北疆駐守,西昭人野心也愈發猖狂。
他此番之所以應西昭之請大開商道,明為彰顯天朝氣度,繁榮商貿。
實則是想借此機會,看一看隱藏在京城之中的那群與西昭暗通款曲的鬣狗。
縱使不能一網打盡,也要傷他八千。
赫連闕見一事不成,心思也只是歇了片刻,便又狀似隨意地說道。
“陛下以美酒佳肴相邀,可只是吃酒觀席恐讓陛下失了興致,聽聞大安不少能人異士,不若我們做個游戲如何?”
其他番邦使臣來進貢的不在少數,可在這宴會之上提出游戲的,赫連闕也是第一個。
皇帝也只是遲疑了片刻便應了下來:“既如此,那便依赫連正使的意思。”
齊逾眼神在赫連闕的身上停了一會兒,隨即又挪開。
赫連闕得了應允,輕輕拍掌,一旁的手下便把一箱子東西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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