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立刻扇自己兩巴掌,怎就辦了這等糊涂差事。
原本想討好相國請來的大人物的,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屆時只怕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小張氏聽到美艷等字眼,心中妒火更盛,與方才所見瞬間印證。
她冷哼一聲,目光如淬冰的刀子般掃過淑蘭。
只這一眼,淑蘭便心領神會,立刻表忠心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該如何做,定會處理得干干凈凈,絕不會讓相爺察覺到分毫。”
小張氏這才滿意,又厲聲叮囑了一句:“務必手腳干凈些,若留下任何首尾,我唯你是問!”
淑蘭連聲應道,恨不得以頭搶地保證。
她答應得這么痛快,也是因為此前做過這些事情。
沒有幾個高門大族里面是干干凈凈的,相府也不例外,淑蘭掌事姑姑的位置也不是一朝坐上的。
處置完舞姬的事,小張氏心緒卻并未平靜。
她不由想起數年前,她剛生產完,得知生的是個女兒,李仲嚴當時臉色就極為難看。
雖未明說,但不滿之意顯而易見。
那時李仲嚴還只是個七品小官,但終究礙于她娘家清河縣伯府張家,父親官拜四品。
他縱有不滿也不敢多。
可今時不同往日,李仲嚴貴為丞相,權勢滔天。
若哪天他真被哪個狐媚子迷了心竅,不顧念多年情分……
小張氏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眼底染上狠厲與決絕,她必須早做打算,絕不能坐以待斃。
另一邊,李知安很快便收到消息,得知小張氏已命淑蘭去處理那些舞姬。
對此結果,她并未感到意外,一切盡在算計之中。
但小張氏想找的人,都是她可以安排的,怎么可能被她輕易找到。
春夏卻有些不解,她一邊為李知安斟茶,一邊低聲問道。
“小姐,既然您如此厭惡他們,為何不干脆尋個由頭,將那對夫婦……”
她未盡之,意指徹底了結。
春夏是李知安從外面救回的,對相府毫無感情,只有對李知安的忠心。
李知安端起茶盞,輕輕吹開浮沫,神色淡漠。
“殺人不過頭點地,未免太便宜他們了,誅心之痛,遠勝皮肉之苦。”
況且,弒父殺母的名聲,無論真假,一旦沾上,便是終身洗不掉的污點,于她日后行事有百害而無一利。
孰輕孰重,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李知安心中也是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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