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咳,你這院子不光品味差,連地面都不平,孤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
他的聲音帶著緊繃和慌亂,甚至不敢再看李知安,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大步流星地沖出了廳門。
李知安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紅暈未消,心跳依舊紊亂,看著那扇還在微微晃動的門,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春夏才從外面走進來,望著齊逾消失的方向一邊開口問道。
“小姐,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怎的慌里慌張就走了。”
李知安這才回過神,頗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有事便離開了。”
春夏點點頭,等她視線落到李知安的臉上時,還被嚇了一跳。
“小姐,你臉怎的這么紅,”說著還上手去探了探李知安的額頭,“也沒染上熱病啊。”
李知安忙用手捂住臉頰,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沒什么,可能是方才有些熱。”
春夏疑惑地撓了撓頭,這廳里明明挺涼快的呀。
李知安不愿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說身子不適便躺上了榻,春夏撓撓腦袋,但也沒多問。
好的,這是對李憐音后續行動的詳細擴寫:
李憐音在趙家“靜養”了幾日,待胎象徹底穩固后,趙崔氏便如同解開了枷鎖一般,開始了日復一日的磋磨。
晨昏定省、立規矩只是尋常,動輒尋些由頭讓她抄寫女誡、佛經,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加之府中用度因李知安搬走了不少東西而越發拮據,吃穿用度大不如前。
李憐音名義上是侍郎夫人,實則連個體面的頭面首飾都難有,日常飲食也清減寡淡。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聽著趙彥之沉睡的鼾聲,巨大的悔意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
她不得不承認,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上一世,趙家分明是如日中天,哪里是眼下這般光景。
她重活一世,費盡心機搶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的泥潭。
“若當初沒有去招惹趙彥之,沒有設計陷害李知安,以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什么樣的好姻緣找不到?哪怕太子妃之位,也未必不能爭上一爭。”
李憐音在心中暗暗想著。
這個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讓她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扭曲的嫉妒。
憑什么她李憐音要在這泥潭里掙扎,而李知安那個賤人,卻能風風光光地和離,連陛下都對她另眼相看。
所有的風光、所有的好處,都被她李知安給占盡了。
片刻之后她又想起在相府時,小張氏時常對著賬本唉聲嘆氣,抱怨府中用度緊張,捉襟見肘。
李仲嚴雖貴為相國,但這些年并無顯赫政績,反而因諸多丑事屢屢成為朝野笑柄,圣眷早已大不如前。
那些趨炎附勢的官員也漸漸疏遠,相府門庭冷落,僅靠那點微薄的俸祿和幾處不景氣的田莊鋪面,哪里支撐得起相府龐大的開銷和奢靡的排場?
思及此,一個惡毒的計劃在李憐音心中逐漸成形。
翌日,她精心裝扮了一番,乘著馬車回到了相府。
好巧不巧的是,李仲嚴今日休沐在家。
他正在書房練字,聽聞李憐音又來了,心中厭煩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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