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這么說,李憐音肯定不會上鉤。
兵法有“卑而驕之”,便是從敵人之所好,使其傲慢,放松警惕。
她玩的這一手應該叫做“驕而驕之”,用自己的優勝之處反激敵人的勝心。
“放心吧,她在趙家和相府一直以柔弱溫婉示人,不會明面表現她急于攀比的心。”
哪怕她用自己肚子里揣著的那個來提要求,都要比回去告狀明智得多。
這一以來,她的時間就更充裕,足夠把所有的東西都歸攏好。
不過幾日功夫之后,趙家那邊又有個面生的老婆子來別院給李知安傳話。
只道是趙崔氏請她過府一趟,商議些家事,但沒具體說是什么。
本來李知安打算今日就去糧行看看,看來只能先去趙家走一趟。
順道看看李憐音進展怎么樣了,可千萬不要叫自己失望才好。
再次踏入趙家,李知安便看見園中一片大紅大綠,看多了都感覺刺眼睛。
正廳里,趙崔氏坐在主位上,和李憐音說話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等李知安踏進來就登時斂了笑意。
三人神色各異,目光齊刷刷向她投過去。
李知安向趙崔氏福身行禮,然后在趙彥之和李憐音的對面落座。
“哼。”趙崔氏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算是回應。
她上下打量著李知安那身素淡的衣裳,越發覺得這個兒媳上不得臺面,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拿不出來。
要是被李知安聽到趙崔氏想的甚,怕是要笑掉大牙。
這趙崔氏和李憐音一樣,有什么東西都死命往身上裝點,看起來越華貴越好,殊不知京城名流大家最是厭惡這種爛俗風氣。
李憐音放下手中的點心,拿起絲帕沾了沾嘴角,未語先蹙眉。
“姐姐可算來了,母親和彥之哥哥已經等你許久了。”
這還沒成婚呢,母親就喊上了。
趙崔氏也接過話頭:“現在端的是好大的架子,還要四邀六請才能把你請回趙家。”
“婆母重了,近日確有諸多瑣事纏身,這才來遲,還望婆母勿怪。”
李知安聲音溫婉,態度也是不卑不亢。
本來覺得她最近有些出格,趙崔氏想敲打一下她,卻一拳打在棉花上。
“行了,今日喚你過來有要事,憐音昨日回來肚子不舒服,請大夫瞧了說是胎氣不穩,所以原定下月的婚期要往后挪一挪,等憐音把胎坐穩。”
“畢竟,這可是我趙家的嫡長孫!”趙崔氏刻意加重了“嫡長孫”三個字。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且不是丞相親生骨血,枉費她兒幾年光景。
延一個月。
李知安倒是對李憐音滿意起來了,沒讓她那日白說那么一通。
多準備一個月的時間,李憐音也是鐵了心要把這場虛妄的繁華夢做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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