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就把你送到那個醫生那里去。”
“咱們事先跟那個醫生說好,讓他給你開個證明,就說你得了什么重病,比如……
比如腦子里長了東西,或者心臟有大毛病,需要立刻住院治療,不然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然后,再讓他給咱們開最貴的藥,做最貴的檢查!
什么進口藥,什么ct,什么核磁共振,哪個貴就開哪個!”
“咱們拿著醫院的診斷證明和繳費單,去找陳凡那個小畜生!”
白秀蓮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向她招手。
“你想想,到時候白紙黑字的診斷證明,還有醫院蓋了章的收費單據,都擺在他面前!
他就算再不孝,他敢不認嗎?”
“他爹都快死了,他要是不拿錢出來治,那他就是謀殺!是要坐牢的!”
“到時候,別說村里人,就是鎮上,縣里,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他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不坐牢,還不得乖乖地把錢掏出來?”
陳大海聽得是心驚肉跳,但同時又覺得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妙了!
是啊!
裝病容易被看穿,可要是有了醫院的診斷證明,那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白紙黑字,是“科學”!
陳凡那個小畜生,就算再有本事,他還能質疑醫院的診斷不成?
“可是……可是那些貴的藥和檢查,得花不少錢吧?咱們哪有那么多錢?”
陳大海又犯了難。
“你傻啊!”白秀蓮白了他一眼。
“咱們又不是真的要吃那些藥,做那些檢查!”
“咱們跟那個醫生說好,讓他給咱們開單子,咱們拿著單子去找陳凡要錢。
等錢到手了,咱們分他一點好處費,不就行了?”
“比如,咱們跟陳凡要一千塊的醫藥費,事成之后,咱們給那個醫生一百塊,甚至兩百塊的好處!
你想想,他動動筆頭就能掙這么多錢,他能不樂意嗎?”
陳大海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高!秀蓮,你這招實在是太高了!”他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
他仿佛已經看到陳凡那個逆子,在自己面前乖乖掏錢,一臉憋屈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感覺光是想想,就讓他渾身舒坦!
“那……那咱們去哪里找這么個肯幫忙的醫生呢?
這事兒要是被發現了,他可是要丟飯碗的。”陳大海又有些擔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白秀蓮冷笑一聲。
“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只要咱們給的錢足夠多,不怕找不到貪心的醫生。”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這事兒,還得讓文斌去辦。
他讀過書腦子活,跟那些城里人打交道,比咱們在行。”
說著她轉過頭,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兒子。
“文斌,你覺得媽這個主意怎么樣?”
林文斌從剛才的屈辱和絕望中,慢慢回過神來。
當他聽到母親這個惡毒的計劃時,他的心里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涌起了一股病態的興奮。
對!
就該這么干!
陳凡不是有錢嗎?不是能耐嗎?
我就讓你把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花在陳大海這個廢物身上!
我就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汗錢,被我們拿去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比打他一頓,罵他一頓,要解氣得多!
這叫誅心!
“媽,你這個主意好!”
林文斌抬起頭,那雙因為嫉妒和怨恨而顯得有些扭曲的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不過,我覺得還有幾點需要完善。”
他扶了扶那只脫臼的手腕,開始以一個“文化人”的身份,對這個計劃進行“專業”的補充。
“第一,咱們不能去縣醫院。
縣醫院太大,人多眼雜,萬一碰到熟人,或者被陳凡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就麻煩了。”
“咱們要去那種偏僻一點的鄉鎮衛生院,或者私人開的小診所。
那種地方管理不嚴,醫生膽子也大,更容易被錢收買。”
“第二,病不能選得太離譜。
什么腦子里長東西,太假了,一聽就不像。
最好是那種平時看不出來,但一發作就要人命,而且檢查起來特別麻煩,又特別花錢的病。
比如……陣發性的心臟病,或者某種罕見的血液病。”
“這樣一來,就算陳凡懷疑,他想帶陳大海去大醫院復查,
咱們也可以用‘病情不穩定,不宜挪動’,或者‘小地方的醫生更有經驗’這種借口來搪塞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文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咱們不能一次性把錢要完。要細水長流。”
“這次,咱們就先以‘緊急搶救’和‘初步診斷’的名義,跟他要個一兩千塊。”
“等過段時間,咱們再說‘病情惡化,需要轉院去市里,甚至省城’,再跟他要個三五千!”
“再往后,就說需要長期吃一種很貴的進口藥來維持生命,讓他每個月都得給咱們一筆錢!”
“這樣一來,陳凡就相當于被咱們判了無期徒刑!
他這輩子都得為陳大海這個無底洞,不停地賣命掙錢!直到他被榨干為止!”
林文斌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而陳凡就是那個即將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階下囚。
白秀蓮和陳大海聽完他這番話,都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沒想到,林文斌這個平時看起來游手好閑的“讀書人”,腦子里竟然裝著這么多歹毒的心思。
尤其是陳大海他看著林文斌那張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心里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他感覺自己好像養虎為患了。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對陳凡的怨恨,和對金錢的貪婪給沖散了。
“好!好!好!”陳大海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激動地搓著手。
“文斌不愧是讀過書的,腦子就是比我們好使!就按你說的辦!”
“媽就知道,我的文斌是最有出息的!”
白秀蓮也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仿佛他已經是哪個大單位的領導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在為這個“白眼狼”兒子而心寒。
“那咱們什么時候行動?”陳大海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急。”林文斌擺了擺手,故作深沉地說道。
“這事兒得好好籌劃一下。我先去隔壁的李家鎮打聽打聽,看看那邊有沒有合適下手的診所和醫生。”
“等我把路子都鋪好了,咱們再行動。”
“行!都聽你的!”陳大海現在對林文斌是聽計從。
三人相視一笑,那笑容里充滿了貪婪和惡毒。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陳凡在他們的計謀下傾家蕩產,跪地求饒的凄慘下場。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有的算計,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空。
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開了“上帝視角”的掛逼。
他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陳凡的萬物標簽面前將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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