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被保安從醫院里轟出來的陳大海、白秀蓮和林文斌三人,正灰頭土臉地走在回村的路上。
陳大海的臉,腫得像個豬頭,一路上都黑著臉,一不發。
今天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他不僅沒能從陳凡那里訛到一分錢,反而被當著全醫院人的面,把自己那點齷齪心思給扒了個底朝天。
現在,他成了全縣人民眼里的笑話!一個為了錢裝病,為了寡婦連親兒子親孫子都不要的老渾球!
三個人里,最不甘也最怨毒的,就是白秀蓮。
她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火辣辣地疼,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打臉!
而且還是被她最看不起的陳凡,那個她眼里的鄉下泥腿子給打的!
奇恥大辱!
“陳凡!我跟你不共戴天!”她在心里瘋狂地咆哮著。
她恨不得現在就沖回去,用指甲撓花陳凡的臉,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
但是,她不敢。
陳凡最后那番話,那冰冷到極致的眼神,像一盆冰水,澆滅了她所有的瘋狂。
“我老婆孩子要是有半點差池,我保證讓你和你兩個兒子,一起給她們陪葬。”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腦海里反復回響。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以不在乎陳大海的死活。
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兩個兒子!
尤其是她那個還沒成家立業,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大兒子林文斌!
不行!不能再跟陳凡硬碰硬了!
這個小畜生,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誰惹他咬誰!
必須得想個別的辦法!
而林文斌從頭到尾都一不發。
他捂著自己那只脫臼的手腕,臉色慘白,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陳凡知道他的秘密!
他完了。
他這輩子都完了。
只要陳凡把那件事說出去,別說去工廠當工人,他就是回村里,都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媽,我們……我們回去吧。”他聲音嘶啞地開口,充滿了無力感。
“回去?回哪去?”白秀蓮停下動作,回頭怨毒地瞪著他,
“你看看你那點出息!被人幾句話就嚇成這樣!
你不是高中生嗎?你不是懂法嗎?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我……我……”林文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