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白毅的瞬間，小白感覺它眼中的老大，變了！

它看見了白毅的“本質”。

不，甚至不該用“看見”這個詞，這更像是一種強行塞入視覺的概念。

那是一團不斷增殖又坍縮的人形輪廓，頭顱的位置流淌著無法說的色彩，上面鑲嵌著兩只金黃色的眼睛。他的身軀是無數增殖著的血肉和骨骼，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但最令白狼毛骨悚然的，則是他的影子，那鮮紅的血肉菌毯上，投射著一道漆黑如墨的暗影。暗影的邊緣似乎在不斷蠕動著，偶爾還會伸出一小條漆黑的觸手。

增殖、殺戮、死亡、恐懼……

無數的念頭不斷涌入白狼的腦海，它的毛發豎起豎起，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縮成細縫。體表的血肉開始不受控制地分解，化為一條條血肉鏈鋸，試圖與眼前的人形輪廓相融合。

與此同時，小白的本能在瘋狂預警。

逃、逃、逃！！！

但大腦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一股無形的波動在它身旁翻涌著，仿佛某種粘膩而又致命的觸手，輕輕地劃過它的體表。

只要動一下，會死！

理智像冰層一般龜裂，又如同流水一般驟減。

恐懼開始變為狂亂。

白狼開始狂吠，它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然后它開始原地打轉，越轉越快，直到自已絆倒在血肉菌毯上，身體所形成的血肉鏈鋸毫無規則的揮舞著。

小白能感覺到自已的意識在融化，像是糖塊掉進了熱水里。所有構成“狼”的認知都在溶解，只剩下原始的、被徹底污染的混亂。

“嗷嗚——”

它突然仰起頭，發出一聲不似狼嚎的長鳴，那聲音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某種被強行植入的、對那不可名狀之物的臣服。

白狼的瞳孔開始渙散，最后一眼，它“看”到那些個輪廓即將觸碰到它的鼻尖，然后……

世界變成了純粹的噪音和色彩！

……

生命場：4000/4940

“小白！”

看到小白的樣子，白毅趕忙收回生命場以及點在它鼻尖的手，將它抱在懷里后，白毅從戒指中拿出幾瓶理智恢復藥劑給小白灌了下去。

隨著理智的恢復，小白的神智終于逐漸清醒過來。

看著勉強恢復，且腿軟的依舊不起來的小白，白毅心中充斥著懊惱與震驚。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已之前的想法有多么離譜，那被舊印所封鎖的虛無織匠，給了白毅太多的錯覺。

這讓他以為下位種有能力與上位種進行過招，但這只不過是他想當然的認為，如果白毅有看到虛無織匠的本體，那他絕對不會產生這種想法。

實際上，上位種和下位種之間的差距，只會比普通人與到達極限的下位種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光是直視，就足以要了它們的生命！

這一點，從被外放的生命場所籠罩的小白的表現就可以看出。

身為一個屬性逼近90點極限的下位種，僅僅是靠近臨時成為上位種的白毅短短幾秒，都差點死亡。

要不是白毅見勢不妙，及時把生命場收了回去，小白今天真有可能直接交代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