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緋霜醒來后,沒那么難受了。
高熱退了不少,腦子也清醒了很多。
她沒繼續在床上窩著,下地走了走,和春嫂子她們說話。
葉緋霜都沒正式表達過感謝,這下好好和春嫂子說了說,還許諾自己回家后必有重謝。
春嫂子樂呵呵的:“謝什么謝,你們好起來,我們就是積德了。而且你家郎君已經謝過啦,還讓人給他家里報信去了!”
葉緋霜這下終于有精力澄清了:“您誤會了,我和他真不是那種關系。”
春嫂子一臉不信:“和嫂子不用害羞。”
葉緋霜:“真不是。您覺得我倆像私奔的?”
“像啊,太像了!”
她開解葉緋霜:“你放心,嫂子不會因為你跟人私奔了就覺得你不好。嫂子看得可開了!人嘛,活著不就圖個自個兒舒服?你敢跟人私奔,你膽子大,嫂子就喜歡這股心氣兒!”
葉緋霜:“……”
春嫂子笑得很曖昧:“你倆昨個黑夜里干了啥,嫂子都聽著了。”
葉緋霜反應了兩息才明白春嫂子在說什么。
她昨天半夜醒來一次,發現陳宴那狗東西又抱著她。她讓他滾下去,他不下去,然后倆人打了一架。
當然是葉緋霜單方面打陳宴。
葉緋霜忙澄清:“我倆那時候打架呢。”
春嫂子一臉過來人的表情:“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我倆真在打架!”
“嗯嗯,我知道,打架。”春嫂子點頭,“寒露跟她弟弟就是我和他們爹黑夜里打架打出來的,你們打架時得小心點兒。”
葉緋霜:“……”
感覺越描越黑了。
于是她去房子后邊找了幾塊大土坷垃,又找了幾塊破木頭,在西屋里搭了個臨時的床。
陳宴回來時,葉緋霜就躺在那個只鋪了一層褥子的“床”上。
葉緋霜眼也不睜:“看什么看,滾。”
陳宴俯身摸了摸:“這睡著怎么舒服?去床上睡。”
葉緋霜翻了個身,不搭理他。
翻身時木頭嘎吱嘎吱地響,土塊撲簌撲簌地掉土,場面一度十分寒磣。
陳宴走到葉緋霜正面,蹲下:“我知錯了。”
葉緋霜又翻了個身。
陳宴繞過去:“你去床上睡,我在這兒睡。”
葉緋霜又要翻身,陳宴按住了她。
“別翻了,再翻你的床要塌了。”
葉緋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她動作大,這床也印證了陳宴的話,床尾那塊木板咔嚓一聲斷了。
葉緋霜坐在一堆爛木頭和土塊里,思考自己為何混到如此境地。
她搓了搓臉:“陳宴,你文曲星的命是不是太硬了?我感覺你克我。”
陳宴很委屈地說:“要不睡覺時你把我的手綁起來?不然我忍不住。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經睡著了,我的手它自己去抱你了。”
“捆起來多費事,直接剁了多好,一了百了。”
陳宴好說歹說,終于把葉緋霜勸回了床上睡覺。
當然,他也不可能去睡那堆爛木板。
他把發帶摘下來,遞給葉緋霜,然后伸出手,真讓她捆。
葉緋霜也沒推脫,捆了個結結實實的結。
陳宴忽道:“我從春嫂子口中聽到村里有個人叫大柱,是個土匪。”
“土匪?”
“是,貌似最近還升成三當家了。你不是說那晚偷襲客棧的那撥人里,有幾人想劫色嗎,看著像土匪。興許就是大柱他們寨子里的呢。”
葉緋霜認同:“很有可能。總不能是千里之外的土匪大老遠地來偷襲我們。”
“可以去打聽打聽。聽說大柱家里要辦喜事了,他妹子要出嫁,所以他才回了家。我和春嫂子說了,咱們可以去參加他們的喜宴。”
“什么時候?”
“后日。”
葉緋霜點了點頭,又說:“那咱倆拿什么給人家隨份子?總不能空手去吧。”
倆人現在窮得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