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哀怨地瞪了逸真大師一眼:“老禿驢,你怎么不勸著點兒?”
“葉施主要喝。”逸真大師心滿意足,“老衲也許久沒有喝得這么暢快了。”
“呀!”葉緋霜忽然站起身,“小狼崽!”
蕭序一愣:“阿姐你叫我什么?”
“小狼崽啊!你不是阿姐的小狼崽嗎?”
蕭序無比震驚地看向逸真大師:“你告訴她了?”
“當然沒有。”逸真大師還是那套說辭,“好肉那么多,老衲還沒吃夠,不想遭天譴。”
“那她怎么……”
“小狼崽!你跑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久!”葉緋霜揪住他的臉皮往兩邊扯,“以后乖乖呆在家里,不許到處亂跑!”
蕭序讓云樾去找一輛馬車來,阿姐這樣子是不能騎馬了。
云樾的行動很快。
蕭序先把葉緋霜送上馬車,又回來問逸真大師:“阿姐為何突然來找你?發生了什么?”
“她察覺到了。”
蕭序神色一凜,眸光也驟然沉冷下來:“她是怎么察覺到的?”
“我把她的東西還給了她。”
“什么東西?”
逸真大師溫和一笑:“你等會兒便知道了。”
蕭序抿緊唇角,神色晦暗不明。
逸真大師看著他,和藹道:“順其自然吧,她遲早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蕭序垂下眼睫:“阿姐若想起來,一定會生我的氣。”
“未必。”逸真大師說,“她那么疼你,不會生你氣的。”
“可現在的阿姐又不是前世的阿姐,她們終究不一樣。”蕭序低落地說,“她前世也很疼陳宴,可這一世,對陳宴不是冷淡得很?”
逸真大師嘆了口氣。
“阿姐慣來心疼弱者。”
可這一世,他和陳宴都不是弱者。
也難怪得不到阿姐的疼愛。
蕭序一直垂眼看著地面,并沒有注意到逸真大師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逸真大師并不擔心葉緋霜,也不擔心陳宴。
他就擔心他這個小徒弟。
要是讓他知道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前世,在那一世里,他的阿姐過得凄慘無比。
簡直不敢想他會瘋成什么樣子。
就依照蕭序這性子,去殺陳宴那是最輕的,他直接發兵打大昭都有可能。
而且就他這個身體,逸真大師真怕他到時候一激動頂不住。
在藥罐子里泡著才好不容易長這么大,命要緊啊。
此時,外邊傳來葉緋霜的聲音:“懸光,懸光!”
蕭序立刻跑出去:“阿姐!”
葉緋霜看到他,明顯松了口氣。
“我以為你又跑掉了,以后不許亂跑。”
蕭序怔怔地看著她,抿緊唇角,喉結滾了滾,才又笑著說:“嗯,不跑了。我就跟在阿姐身邊,阿姐一回頭就能看到我,再也不用費心去找我了。”
“嘿嘿,好。”葉緋霜心滿意足地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回家去。”
蕭序看見了她發間的那兩枚簪子,眸光一緊。
他把那根木簪子摘了下來。
這根有點舊了的木簪子,和他昨天送阿姐的那一根,一模一樣。
但是他知道,現在這根不是他雕的。
葉緋霜上車后,見蕭序在拿著木簪子發呆。
她嘻嘻一笑,把金簪子拔下來遞給蕭序:“認錯啦!這根才是你送的!那根是陳宴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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