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氣高是好事,但物極必反。
葉緋霜嘆了口氣:“心比天高,自困心牢。世子不必理會,由他去吧。”
寧衡說:“陳宴和邱捷都是惜才之人,上次才陪他比。我也想當個惜才之人,所以今天才出聲幫他的。”
“惜才是好事,你做得對。”葉緋霜笑,“否則你以為王爺為什么要讓你來懷瑜書院上課,而不是給你請幾個大儒去王府里教你?”
寧衡顯然沒想過這一層:“父王不是讓我來玩的嗎?”
葉緋霜對他的單純既無語又羨慕:“懷瑜書院有這么多寒門學子,他們身家清白,人際關系簡單,不像世家子弟那樣背后盤根錯節。你若能和他們處好關系,將來他們進入官場,就是你的同窗兼同僚,你知道這是多么大的助益嗎?”
寧衡撓撓頭:“可是他們的官都做不高吧,這有啥用?”
葉緋霜恨不得敲他的頭:“這得看是什么官。一品太師和七品御史,你問問文武百官更怕哪個?”
“御史?”
“肯定的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官們不僅光腳,還頭鐵。”
葉緋霜望了一眼京師的方向,“況且寒門學子的官做不高只是現在,以后會高的,這腐敗的官制會改的。”
很快到了山腳,踏青郊游的人還真不少,天上已經飛了好幾個紙鳶了。
寧衡興高采烈地把自己的貓頭鷹放了上去,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
葉緋霜看著寧衡也覺得很高興,希望他能一直這么無憂無慮的。
不遠處有一條山澗,葉緋霜帶愛美去飲水。
等回來時,寧衡身邊已經多了好幾個人,各個錦衣華服,氣質斐然。
其中有一個葉緋霜見過——寧泓,晟王府的五公子。
其余的就不認識了。
寧衡擺了下手,葉緋霜走了過去。
他指著一位姿容俊美的十七八歲少年郎說:“這位是大晟太子,燕頌。”
葉緋霜心里“哦?”了一聲,急忙行了個禮。
寧衡又指著另外一個二十歲左右,穿霜色圓領袍,眉眼清潤,唇角帶笑的青年說:“這位是六殿下。”
葉緋霜再次行禮。
寧衡又介紹了寧泓。
六皇子寧寒青笑晏晏的:“衡弟真是,還向一個書童煞有介事地介紹我們。”
寧衡一本正經:“當然了,各位身份貴重,可不得好好介紹?不然怠慢了怎么辦。”
葉緋霜抬眼,寧寒青剛好看了過來,朝她揚唇一笑。
“衡弟,我看你這書童倒是有眼緣。”寧寒青說,“不如衡弟割愛,讓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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