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情況是,人質出事了。
那群匪徒沒法交差了,索性剩下的一半銀子也不要了,跑路了。
聯系著鄭茜靜那身子骨,受不得累,還受不得驚嚇,有時候路邊竄過一只貓都能嚇得她心悸半天。
葉緋霜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她剛回鄭府就認識鄭茜靜了,這都快兩年了。這段時間,她們一直是相伴著過來的。
鄭老太太冤枉她時,是二姐姐幫她說話。
她被發落去別院,二姐姐怕她被欺負,陪她一起。
秦氏對她出手,二姐姐給大夫人傳信,請大夫人為她做主。
見她處境不好,想帶她回京城,說國公府的人都會對她好。
她們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穿紅裙子,形如親姐妹。
葉緋霜越想,越覺得心里絞痛得難受。
她指著福泰,咬牙切齒地說:“我二姐姐少一根頭發,我就在你身上剮一刀。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說罷,她拎著槍,往外邊沖。
這些人等著就好,她等不住,她要去找二姐姐。
往城外找,往山里找,往金陵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必須找到二姐姐。
出了客棧,和匆匆趕來的陳宴撞了個對面。
陳宴看見她,驚了一下:“葉緋霜,你不是……”
他稍微一想,瞬間明白了:“出事的是二姑娘?”
葉緋霜又氣又急又愧,腦子被翻涌的情緒攪成了一團,沒有意識到眼淚已經淌了滿臉。
陳宴連帕子都沒拿,直接用袖子給她擦臉,葉緋霜聽見了自己哽咽卻冷靜的聲音:“那個人叫福泰,他……”
她一邊哭,一邊用最簡短精煉的語把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說了一遍。
“明白了,我馬上安排人去找。”陳宴立刻給錦風指了幾條追蹤的線路后,又特別叮囑,“此事讓我的人去辦,切莫驚動府里,更不能讓祖父和母親知道。”
錦風點頭:“屬下明白。”
他接到的消息是鄭五姑娘被劫匪擄走了,要是被陳家長輩知道,怕是要立刻退婚了。
他們不會接受一個被劫匪擄走、清白不明的媳婦的。
“我們等消息。”陳宴用力按了按葉緋霜的肩膀,“相信我,很快會有下落的。”
葉緋霜張口就是一聲嗚咽:“我擔心二姐姐的身體,她……”
她自責得不行:“二姐姐是被我連累了,和那年在張莊別院遇到暴民一樣。我不該讓她自己回客棧的,我該和她一起,那些人就不會認錯了。”
陳宴知道她們姐妹關系好。但他并不知道,前世今生,鄭茜靜是除了葉緋霜的爹娘養父外,對她最好的人。
兩輩子加起來,葉緋霜收到的善意實在太少了,所以鄭茜靜顯得特別可貴。
葉緋霜太難過了,她希望被劫走的是自己,不要連累任何人。
她的淚流得兇,怎么都擦不完似的。
陳宴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腦,哄道:“鄭二姑娘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若等不住,我陪你出城去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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