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煜用的“強行”二字,張霄直接給無視了。
畢竟,在他看來這種殊榮,唯有被朱夫子看中之人才能享有,所謂“強行”,只是這小子還沒領會到夫子的良苦用心罷了。
張霄再無半分質疑,清楚朱先生身份的他,當然知道這是何等機緣,心中的激動幾乎難以壓抑,卻還是故作平靜的說道:“既是夫子安排,自然有其用意,你盡量去做即可。”
“那明日種植區的護衛任務……”
“你照常去即可。”
張霄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心中卻有些隱隱作痛。
酬勞不是從他腰包里掏,但也是城防軍的經費,如果能換來墟獸尸體倒也好說,穩賺不賠,可是像昨天那樣,徐煜僅僅提供了七頭墟獸的殘肢斷臂,根本換不到什么資源。
不過,將這當成一種投資,心里就好受多了。
“張隊,還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嗎?”
徐煜點了點頭,問道。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讓人來請你。”
張霄搖了搖頭,示意道。
“可別,有事告知我一聲,我就主動過來。”
徐煜神色微變,似乎對于剛才受到的驚嚇還有些心悸。
“哈哈,你小子還會怕這些?”
張霄輕笑一聲,并沒有覺得慚愧。
在他眼中,之前的試探是必須的,若不是看在夫子的面子上,就不是審問那么簡單了。
在眾多城防軍士兵驚愕的目光中,張霄親自將徐煜送到大營門口,這才回到營中,提筆將名單上的名字劃去。
上頭交代的任務,他已經做了,至于能否找到陽師想要的人,他也愛莫能助。
連四品念力師都沒能揪出之人,又豈是這么輕易能找到的?
“以后還是得更加小心才行。”
經過今夜的審問,徐煜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經驗不足,在這片廢土上生存,不僅要提防來自墟獸的威脅,同樣也不可小覷了別人。
血髓古參之事,原本以為萬無一失,不會有人察覺到,卻沒想到自己還是留下了痕跡,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從張霄的態度不難看出,他身后的良家應該也沒有掌握什么證據,否則,他就不會這么輕易的走出城防軍大營。
“還有你,以后少露頭,如果被他們發現,會把你烤了吃。”
徐煜瞥了一眼懷里的小紅鳥,提醒道。
雖然壁壘中,也有一些人豢養著變異生物,但大多只是低等生物,像小紅鳥這般靈智的墟獸,他還未見過。
小紅鳥眼皮都沒抬起,吧嗒了下嘴,仿若是對他的回應,就是態度顯得很是不屑。
見狀,徐煜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本想用手戳一下它的小腦袋,想到這廝長大后的模樣,又只得停下了動作。
如果小紅鳥長大后,給自己也戳一下,他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等回到住處,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徐煜這才意識到,拒絕了張霄讓人送的好意是何等不智的舉動。
徐父徐母幾人還在院里,見到他回來,沒有多問什么,不過顯然松了一口氣。
徐煜找了個理由安撫了幾句,便鉆進房間。
隨著血獸愈發躁動,夜間的荒野愈發不安寧,他也不敢冒險外出。
不過,今夜在城防軍大營所見,還是讓他意識到,即將到來的獸潮,恐怕比自己想象中更兇險。
整個大營都充滿了肅殺之氣,甚至,他還看到一些殺傷力極大的重型熱武器。
真不知道這些財閥的底蘊何等深厚,手頭居然有這等殺器儲備。
而且,這還只是良家麾下的一座壁壘!
想到這里,徐煜腦海里不由浮現出武道學院這方超然的存在。
能在各大財閥控制的壁壘中保持超然地位,武道學院所掌控的力量恐怕更深不可測。
恐怕自己對于這片廢土的了解,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徐煜晃了晃腦袋,盡量不去考慮這些,說到底,他現在也就是一位二品念力師,那些東西離他太過遙遠,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快速提升實力,如何在獸潮中活下去。
畢竟,壁壘也并非牢不可破的,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萬一壁壘告破,他該如何保護自己和家人?
朱先生實力深不可測,他所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對于朱先生都極為敬畏,那是發自內心,絕非表面上的恭敬。
但是,朱先生對于自己的善意,也只是隨性而為,不可能將希望寄托于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