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沈國平淡過話后,兩人分開時,沈國平說他會和爺爺說不搬家的事,讓何思為不用擔心。
第二天,何思為比平時早起了一些,想著沈營長在部隊生活習慣早起,又回來辦事,別耽誤了他,早點把早飯做出來。
結果她起來時,發現沈營長也起來了。
何思為見她穿著短袖,外套也沒有穿的往外走,以為有急事,然后聽沈國平說出去跑步,何思為才知道是她誤會了。
早飯何思為做了面條,家里的白面不多了,但是沈營長回來的時候少,只要家里有的,何思為盡可能讓沈營長吃上。
快進入十天,北方已經入秋,何思為想著每年這個時候農場那邊已經開始忙著收割了,大家天不亮就起來上工,到家屬院之后,不用起的那么早,何思為開始有些不習慣,每天到那個時間點就醒了,調整了十多天,才慢慢改回來。
如今突然有一天早起,反而不習慣了,做飯時也連連打著哈欠。
沈國平帶著一身汗從外面回來,房門敞開著,一眼就能看到外屋在搟面條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一件普通紅格子外套,沈國平記憶里,似每次看到她時,都是這件衣服,衣服穿的久了,能看出洗掉顏色,搟面條時衣袖往上挽起,一小節胳膊露在外面,皮膚被紅格子外衣凸顯的又白又嫩,隨著搟面的動作,有一捋頭發也落到耳邊,在臉頰處輕輕晃動,襯得她溫柔恬靜,聽到動靜抬頭看來時,波光微動的水眸蕩著光,沈國平一時被驚艷到。
沈國平從小到大,女人對他來說也只是男女之分,沒有向別的男人一樣面對女人時有欣賞的心態,可是此刻,看著屋里干活的小姑娘,明明和平時沒有區別,他的心卻猛的跳動了兩下,這種感覺很陌生,也讓他很不習慣。
他收回目光,腳步頓了頓,這才邁步進了屋,同時問,“用我幫忙嗎?”
何思為笑著說,“你洗洗手,喊爺爺準備吃飯就行。”
沈國平說好,先找洗臉盆舀水端著去了院里,何思為目光落在沈國平拿著的洗臉盆時,目光頓了一下,那是她的洗臉盆,平時都放在外屋,而爺爺的是放在院子里,沈營長剛回來,不知道家里的情況,拿錯了也正常,何思為想了想沒有開口提醒。
院子里,沈國平洗過臉后,回頭看到爺爺出來,喊了一聲爺爺。
沈鴻文嗯了一聲,走到籬笆墻下拿起自己的洗臉盆,然后抬起眼皮看了孫子一眼,轉身進屋打水去了。
沈國平用毛巾擦臉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還裝著水的洗臉盆上,心突然又跳了一下,暗道今天粗心,怎么就沒有發現這是小姑娘的洗臉盆。
現在的人比較保守,平常人家一家人用一個洗臉盆,條件好的家里的姑娘自己一個洗臉盆,雖然只是一個洗臉盆,但是對于小姑娘來說,那是每日里洗臉擦身子的工具,是與身體接觸最多的東西。
沈國平做為一個外人,又是男子,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小姑娘的洗臉盆,但是想到小姑娘平時就用這個洗臉....他渾身還是有一瞬間的僵硬、不自然,甚至回想剛剛爺爺看的那一眼...他又生出一抹窘迫。
這事如果當然去道歉,會讓大家更尷尬,沈國平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手輕輕一滑洗臉盆從手中墜落,搪瓷的洗臉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沈國平眼角余光掃到小姑娘聞聲出來,伸手麻利的將盆撿起來。
他用了些力氣,搪瓷盆底已經掉了漆,他掐著時間將盆底舉給小姑娘看,“摔掉漆了,我今天再買一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