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心的看著聶兆有,問他,“你是不是因為何思為,才這么生氣?”
聶兆有瞪大眼睛,“你在胡說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傳出去會怎么樣?”
呂一玲傷心的說,“你還在乎被傳出去嗎?何思為剛到連里,你大晚上就去送柴,就沒想過別人怎么說嗎?”
“我和她是同學,她剛到連里,我不幫她誰幫她?我不幫她才會讓人議論,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呂一玲,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會這么想。”
呂一玲咬住下唇,雙眸緊盯著聶兆有,半晌才說,“你真的對她沒有別的想法?”
聶兆有說,“我能有什么想法?要真有想法,也就是何思為懂中醫,又有區長照顧,所以我想著多照顧一些她,以后有什么事求到她她也能看在同學的份上幫一幫。這次上工農大學的事,不用想一定會有何思為,我和她一起下鄉,我干的活比她多,可是上大學的卻是她,還不是因為她身后有人?”
“這些話,我不說我以為你能明白。”
呂一玲面露松動,相信了丈夫的話,她說,“工農大學,一個場就三個名額,聽說有兩個名額已經訂下來,另一個就是何思為。”
聶兆有微愣,“訂下兩個了?”
何思為也豎起耳朵,她對這事也挺好奇的。
呂一玲說,“我也是在修河堤那邊聽到的,說一個是謝曉陽,林場長的女婿,去年洪水他表現優秀。一個是姜立豐。”
聶兆有譏諷的嘴角一撇,“去年發洪水,姜場長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林場長不同意,是他不在乎被處分,配合十三連開始抗洪。謝曉陽哪里優秀了?不就是找肖壽根尸體嗎?已經給他當副連長,現在大學憑什么還有他?”
呂一玲已經說了,人家是場長女婿,這就是特權,大家都明白,可又挑不出錯來,謝曉陽去年確實有立功,找到肖壽根的尸體。
聶光有只覺得不公平,又憤恨自己運氣不好,如果也找個場長的女兒娶了,他也有機會上大學。
這些他當然不會說出來,但是呂一玲看他臉上的神情,也猜到了,臉色瞬間一白。
她抿抿唇,這次沒有再開口。
聶兆有為什么娶她,她知道。
她本身又有殘疾,在外人面前她可以裝做不在乎,可心里真的不在乎不自卑嗎?
只是騙騙別人罷了。
聶兆有是知青,又有文化,和那些當兵轉業到這邊的職工不同,所以當聶兆有追求她時,她明知道他娶她有別的目的,還是同意了。
只不過事情想的簡單,兩人真在一起過日子,她才明白并不那么容易。
就像聶兆有從來沒有將她家當成家,面上看著對爸爸很尊敬,骨子里卻根本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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