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行從容不迫地解釋道:“普通恐怖分子偽裝潛入風險太高,極易暴露。我建議由我帶領兩人提前進入城鎮,其余人員在外圍策應。如果一切順利,我可以不開一槍就將鄧梅安全帶出。”
什么?不發生交火就能救出人質?
楊銳的眉頭頓時緊鎖,這怎么可能?那些恐怖分子不僅殺人如麻,而且又不是盲人,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人質被帶走?四人小組目標明顯,恐怕剛出門就會遭到槍林彈雨的襲擊。
楊銳的眉宇間刻滿了憂慮與懷疑,謹慎地確認道:“張隊,你是認真的嗎?”
張北行泰然自若地點頭:“當然。”
楊銳不禁咂了下嘴,提出一連串疑問:“對方的防御體系密不透風,先不說你如何潛入。就算找到鄧梅,你又打算如何離開?鄧梅是扎卡的重要籌碼,你前腳剛踏出門,下一秒就可能被子彈打成篩子!這太冒險了!”
他并未特別注意張北行話中提到的“普通恐怖分子”這一說法。
不開火而安全救出人質,這種作戰模式對其他人來說確實危險至極,甚至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但張北行是誰?他是掌握了大師級易容術的高手!
張北行神秘地笑了笑,向眉頭緊鎖的楊銳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楊隊,你有扎卡首領的照片嗎?”
扎卡首領的照片?楊銳愣了一下:“有是有,但你要他的照片做什么?難道你想偽裝成扎卡首領?”楊銳無奈地說,“這是現實不是拍戲,那些恐怖分子可不傻,一眼就能識破。”
“你猜對了一半,不過……”張北行搖搖頭,語氣堅定,“我當然知道他們不笨,但我的易容術,絕對能以假亂真!別浪費時間了,快把照片發給我。”
看著張北行堅持的神情,楊銳雖感無奈卻也只能妥協。他取出戰術平板,調出扎卡首領的照片遞給張北行。
照片上的扎卡首領是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穿著一身黑色宗教服飾,戴著眼鏡,看上去頗有幾分鄉村牧師的文雅氣質,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老人竟是兇殘的恐怖組織頭目。
張北行接過平板,將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后歸還給楊銳,隨即轉身開始準備他的易容計劃。他走到一塊巨石后面,趁著休息時間調配好的各種瓶瓶罐罐從次元空間中一一取出——這些都是易容術必需的獨家化妝品,他早有準備。
看著張北行在巨石旁忙碌的背影,楊銳不禁搖頭,對張北行的易容術并不抱太大希望。畢竟電視上的易容都是騙人的,即使是特效化妝也需要數小時,他們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等待。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戰術平板突然收到一段視頻消息。發件人顯示是扎卡組織,收件人明確標注為華夏海軍——這顯然是一封向華夏施壓的挑釁戰書!
楊銳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猶豫片刻后,他點開視頻,立即傳出一聲女子凄厲的慘叫。楊銳目光驟然銳利起來,周圍的隊員聽到這聲慘叫也紛紛圍攏過來。
看著視頻畫面,張能量瞪大雙眼,呼吸急促:“這……這是?”
“混蛋,喪心病狂!這些恐怖分子根本就不是人!”張能量狠狠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視線死死盯著楊銳手中的平板,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平板屏幕剛從漆黑轉為明亮,一段令人心悸的視頻便立刻開始播放。此刻,聯合行動隊的成員們正處于一片臨時搭建的隱蔽陣地中,周圍是枯黃的雜草和低矮的巖石,唯有負責警戒的顧順和李懂,正分別趴在陣地兩側的制高點上,手中的狙擊槍穩穩架起,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遠處的沙丘與樹林,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動靜。
除了這兩位警戒人員,行動隊的其余所有人都緊緊圍成一個圈。每個人的神情都出奇地一致——眉頭緊鎖,眼神凝重,死死盯著楊銳手中那臺正在播放視頻的平板,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生怕錯過畫面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視頻畫面的拍攝地點,是一間光線昏暗的小屋。屋內的空氣似乎格外渾濁,幾縷夕陽的余暉艱難地透過破舊的窗欞,在半空中灑下一片如同凝膠般凝滯的塵埃霧氣。這些微光恰好映照在屋中每一個人的臉上,將他們的神情清晰地呈現在屏幕上。
畫面中央,兩張老舊的硬木椅子并排擺放著,椅子上分別綁著兩個人質。他們的眼睛都被黑色布條緊緊蒙住,身體被粗糙的麻繩一圈圈纏繞在椅背上,連手腕和腳踝都被牢牢固定,顯然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位于前方的那個人質,留著一頭卷曲的黃色頭發,從輪廓來看明顯是個外國人。雖然蒙著眼睛無法看到他的眼神,但仔細觀察他緊繃的面部線條和微微顫抖的肩膀,不難辨認出,這個人很像是此前夏楠記者提到過的那位助手。
而坐在后面的另一個人質,則是一張明顯的亞洲人面孔,從身形和穿著來看是名女性。結合此前得到的情報,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個念頭——她極有可能就是被扎卡組織綁架的華夏公民鄧梅!
在人質周圍,站著四個兇神惡煞的恐怖分子。他們都穿著深色的作戰服,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手中的ak-47突擊步槍槍口朝下,但手指卻始終扣在扳機附近,顯然處于高度戒備狀態。整個視頻畫面中,都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與緊張氣氛,連屏幕外的特戰隊員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絕望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