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至第二十弓箭隊急速射擊,精銳弓箭手以五人一組進行狙擊。”
“側翼禁衛軍拱衛防線,不進行反攻!”
“中軍加厚防線,嘗試擠壓騎兵沖鋒的通道,內圍投槍隊對側邊進行壓制。”
“長槍兵在接戰第一時間發起反沖鋒,將戰線在第一時間給我反推回去!”
卡斯托盡可能平靜穩妥的下達了一個又一個命令。
他知道對于西涼鐵騎而箭雨無效,準確的說應該是低于一定強度的箭雨無效。
不,不是無效,而是收效甚微,無法奏效的攻擊就像是海浪沖擊巨石,只能做到水滴石穿,而戰場上遠遠沒有水滴石穿的機會。
圍殺西涼鐵騎是有可能的,但是一切低于某個強度的攻擊在戰場上對于這個軍團而都是免疫的。
卡斯托見過這樣的軍團,羅馬的第九鷹旗西班牙軍團,上一次他們交過手,他們擋住了第九鷹旗的沖鋒,這一次也能擋住這群殺了皇帝的狂徒。
“碾碎他們!”伴隨著李榷三人的咆哮,軍團天賦徹底展開,三人身后的西涼鐵騎身上各自出現了一層輝光,讓他們的氣勢再度攀升。
攜帶著驟然攀升的氣勢,西涼鐵騎如同游龍一般撞上了不死禁衛的防線。
西涼鐵騎的騎槍在撞到不死禁衛正面大盾的瞬間,一種近乎撞在城墻上的感覺從對方的大盾上傳遞了過來,那種厚重的感覺,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在向一道城墻沖鋒。
但是他們沒有停下,他們也不可能停下,別說是像城墻,就算是城墻,他們也要將其撕碎,他們可是無敵的西涼鐵騎。
“咔嚓!”清脆的響聲,不少士卒的騎槍瞬間折斷。
在雙方巨大力量的角力當中,騎槍作為角力的工具瞬間因為無法保持向前突刺而被折斷。
雖說騎槍的設計就是用來在沖鋒之后折斷規避反作用力的,但是以往通常都是在刺穿了敵人的身軀之后,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寸功未立,就直接折斷。
“換戰刀!”西涼鐵騎的老兵直接放手騎槍,抄起近戰的大刀朝著不死禁衛砍去。
與此同時,安息不死禁衛的長柄槍刃也已經戳到了西涼鐵騎身上,那一瞬間火花飛濺。
“嘶啦~”槍刃從鎧甲上劃過時傳來的刺耳的響聲,完全不破防。
濺射的火光讓雙方都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對方的面容,感受到各自武器上傳遞過來的反震之力,幾乎在瞬間就判斷出來了對手的級別。
都是禁衛軍級別,而且都是百戰之兵,不是什么臭魚爛蝦。
“見鬼,這到底是什么鐵王八!”
郭汜郁悶無比,他明明將對手砍翻了,但是對方居然又一次爬起來了。
能傷到,但是殺不死,這是郭汜最無奈的地方。
對方不是弱雞,能逮到破綻的機會少之又少,累死累活大半天,他就砍死了一個。
而且如今對方對于他們更加熟悉,寧愿大半個身子被砍爛,也不會給他們直接梟首的機會,他們能夠造成的傷亡銳減。
這就是埃斯范德亞爾家族不死禁衛,以不死為名的怪物,靠著超強的防御力以及高速自愈的能力,組成的嘆息之壁。
“給我死!”
樊稠怒吼著勒馬,胯下戰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馬蹄,直接踏在對手的身上,強悍的沖擊力直接將對方踩翻在地,重力,馬力相結合帶來的巨大威力,直接讓被踩中的地方塌陷了下去。
然而沒用,等樊稠調轉馬頭的瞬間,這個胸腔都塌陷了下去的不死禁衛再度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卡斯托眼睛都要凸出來了,曾經力扛第九鷹旗沖鋒而不落下風的不死禁衛,如今居然差一點被西涼鐵騎鑿碎了防線。
崩碎的戰線在這一瞬間延伸出了近百步,十五個百人隊拉起來的強硬防線,在西涼鐵騎近乎狂猛的沖鋒,硬生生被打成了一個近乎于錐形的凹陷!
一個完美無缺的圓陣硬生生被打的凹陷下去三處,不死禁衛在交手的瞬間被打出了如此恐怖的局勢。
而對于李傕來說,讓他感到驚異的是不死禁衛居然沒有被打穿。
哪怕只是瞬間整條防線就被拉成了v型,鐵騎那一貫鑿穿防線,恣意砍殺的作戰方式,卻少有的被強行阻擋住了。
“盾兵與槍兵配合,一起絞殺他們!”
卡斯托收拾好心情,快速的下達著又一輪的命令。
不管怎么說,不死禁衛還是險而又險的攔住了西涼鐵騎,而失去了速度的騎兵,戰斗力注定要下降一個檔次,勝利女神依舊站在他們這邊。
“咔嚓!”
沖鋒在第一線的李傕,第一時間感受著正面傳遞過來的阻力。
大量的槍矛朝著李傕刺了過去,李傕怒吼著將氣勢激發到了極限,然而依舊被大量的槍矛直接戳下戰馬,摔倒在地上。
在云氣壓制之下,個人的力量遠遠比不上集體,更何況李榷也沒有那種能夠主宰戰場的勇力。
和李榷一樣的西涼鐵騎士卒不在少數,不死禁衛知道他們無法擊傷西涼鐵騎士卒,直接選擇了簡單粗暴的力量打擊,不求殺敵,只求將西涼鐵騎打下馬。
他們的目的不是殲滅西涼鐵騎,而是將西涼鐵騎死死的牽制在這里。
“混賬東西!”李榷從地上翻滾爬起,身上已經被人和馬踩了數腳,換成其他兵種多半兇多吉少,但是對于西涼鐵騎而,并不是多大的事,甚至不足以讓他們受傷。
可身體并未受傷,并不意味著李榷安然無恙。
李傕能清楚的看到面前那用大盾阻擋住他沖鋒之勢的重步兵嘴角的血漬,但是眼中燃燒著的光焰,無不在說明驅使其尚未倒下的到底是怎么樣的力量。
然而李榷無法接受,他只感覺到無比的憤怒。
不死禁衛眼中的蔑視,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憤怒的李榷無視周遭的攻擊,抽出新式戰刀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沖去。
以為沒了戰馬,西涼鐵騎就成了沒了爪牙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