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側眸看了眼那人,覺得有三分熟悉,長得像兩個多月前,被他擰脫下巴的那個人。
“姓孟的!我要為我大哥報仇!”那人長吼一聲。
難怪,原來是兩兄弟。
此時,離隧道出口還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那人揮刀砍過來的同時,極速的風聲里還夾-->>雜著他的一句:
“孟大領導,那通電話是從我家打出去的!y國新潮鄉,六年前的七月二十五號……”
孟淮津目色一寒,悠地降速,使自己這邊的車身矮了對方半邊,避開狂砍過來的鋒利砍刀。
對方因此劈了個空。
迎上前面難以置信回頭看來的目光,孟淮津優雅一笑,下一刻,他便迅速將方向盤往左打死,轟油門,一瞬間,車頭直撞向對方車輛的后座。
“嘭……”一聲巨響,路虎的后面被紅旗撞上,原地轉了半圈,車頭直往孟淮津這邊甩來。
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在那人反應不及之際,他迅速從已經沒有玻璃的車窗伸手過去,快準狠地摁住對方手腕上某處筋脈,奪過他手里的刀,想也不想,刀尖往下,直插在他大腿里去!
由于兩邊的車都在飛速前行,刀插進去,又迅速拔出來,血在瞬間噴涌而出,潑墨一樣灑在擋風玻璃上。
“啊………媽的,我的腿!我的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才被撞掉車門的車又沖了上來,這次的車門是從后座打開,噼里啪啦的砍刀直朝孟淮津砍來。
他精準地偏頭躲開,快刀驚險萬分地從他側臉劃過。
舒晚一顆心被嚇到停止,好在還留了一絲清醒,把自己手里的匕首扔過去:“接著!”
孟淮津敏捷地單手接過,狠狠一刀,插在對方長伸過來的手腕上!
那頭仰天嚎叫,長刀驟然脫落。
正在這時,喘過氣的另一輛車不死不休地從右邊超過來,后座上的人掄刀一頓亂砍。
舒晚這邊的窗戶瞬間被砍得七零八碎,好在她身上有孟淮津的衣服,玻璃并沒劃傷她。
多少次她都忍不住下意識要尖叫,但都生生忍了下去。
孟淮津這時候需要凝神靜氣,她不能發出任何分散他注意力的聲音。
“找死。”孟淮津頭往右偏,嗜血的視線隔空斜過去,如鷹如隼,如地獄修羅。
路虎司機感到一陣寒涼,才看見有什么東西飛了過來,下一刻,他的那只眼睛便再也睜不開,鉆心噬骨之痛,黏稠的血瞬間蓋滿整張臉!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司機眼睛被戳瞎,方向盤頃刻間失靈,車身直撞到隧道墻上,又恰逢已經去到隧道出口,整輛車直接被甩了出去,車輪冒煙,打了幾個滾后,四仰八叉翻在路中間。
僅剩的一輛趁亂追上來,瘋了一般,大有不計任何后果也要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之勢。
孟淮津猛踩油門,繞過那輛起火的車,徑直飆出隧道口。
與此同時,隧道上空傳來螺旋槳的聲音,早就因為剛才車在隧道里無法下手的、盤旋等候在外的三架直升機,只待紅旗車一出來,便迫不及待對著中間一通掃射!
后面那輛路虎來不及減速,車頭在一瞬間被掃射成了篩子。
“操你媽的!居然敢伏擊我們老大!不他媽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狗逼樣兒,你們也他媽的配?看你爺爺今天不把你們打得祖宗都不認識。”鄧思源蹲在機艙門口,怒氣橫生,對著那輛路虎邊罵邊掃射。
孟淮津一個急剎將車停在前方五十米處,吩咐副駕上的舒晚“乖乖在車里待著,別出來”,便打開門,跨步出車,沖不算高的空中比了個“停”的手勢。
強光照耀下,鄧思源看清指示,立馬停止掃射。
孟淮津大步走過去,那輛車里總的有三個人,兩人中槍,還剩一個最先被他用刀扎腿的男人,已經躲去了后座。
這也就是對他喊話,說出那串日期的人。
孟淮津拉開后座的車門,揪著那人的頭發,將人狠狠拽滾下車,用力砸在地上。
又是一聲慘叫,孟淮津大力扯住他,迫使人往后仰,陰影罩下,目色如枯井寒潭: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y國新潮鄉,當年那通電話打出去的地方,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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