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澤蘭心頭猛跳!
眼見堂妹失態至極,連身子都軟了,她趕緊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眾人視線,語氣急促地插話:
“沈家那些人貪得無厭,苛待工匠,實乃咎由自取!弄溪你可憐他們做什么?純屬多余!”
她扯了扯秦弄溪的袖子。
“誰可憐他們了!”
秦弄溪猛地驚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拔高帶著虛張聲勢的尖銳。
她用力甩開秦澤蘭的手,眼神慌亂地掃過眾人。
“我、我就是好奇問問!這么早把我折騰起來,又冷又困的!”
她猛地打了個夸張的哈欠,仿佛剛剛的失態從未發生。
“煩死了!我回房睡回籠覺!”
話音未落,人已如受驚的兔子般,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只留下咚咚作響的急促腳步聲。
曾太夫人看著她那副火燒火燎逃走的背影,氣得連連搖頭,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
“你們瞧瞧!瞧瞧!闔府上下,就數她最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莽莽撞撞!都是我們太縱容了!怨不得及笄這么久,連個上門提親的影兒都沒有!唉!”
她重重嘆息,疲憊地揉了揉額角。
沈枝意端起茶杯,輕輕吹拂著漂浮的茶葉,霧氣氤氳了她眉眼間那一閃而過的、幾近冷酷的嘲弄。
她輕啜一口,放下茶盞時,臉上又恢復了那溫婉柔順的笑意。
“外祖母且寬心。”
聲音甜糯,語氣卻帶著奇異的篤定與一絲若有似無的深意。
“或許呢?表姐的‘良緣’就快到了也未可知呀。”
京郊突發雪崩。
從天壽山東南側崩下無數的大雪,頃刻間便將山腳方圓幾十里全部覆蓋。
良田損毀無數,房屋都壓垮在厚厚的積雪下。
五城兵馬司剛進皇城同圣上稟報著,京兆伊也急匆匆的進宮。
“啟稟圣上,連日大雪導致京中許多民房不堪重負,從昨夜開始陸續倒塌”
一身明黃龍袍的大齊皇帝殷正明端坐在上首,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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