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過謙了。”沈枝意垂眸避開他過于專注的目光,“這份恩情小女子銘記于心。”
容卿時輕笑,“二姑娘若真要謝”
他忽然側身,恰好將香囊完全暴露在楚慕聿視線中,“不如改日約個時間一同去西山賞梅?聽說今歲寒梅開得早,正適合煮雪烹茶。”
這話說得溫文爾雅,卻讓周遭空氣瞬間凝滯。
連正在安撫秦弄溪的王氏都驚得忘了哭泣。
沈枝意尚未答話,忽覺身側寒氣逼人。
楚慕聿不知何時已逼近三步之內,玄衣無風自動。
“容世子。”他聲音冷得掉冰渣,“傷患就該好生休養,何必傷筋動骨的爬山。”
容卿時仿佛才注意到他般,訝然挑眉:“楚大人說的是,不過”
他指尖狀似無意地撫過香囊流蘇,“能與二姑娘同游,便是帶傷也值得。”
楚慕聿袖中的手猛然收緊。
碎裂的玉屑刺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
他似乎毫無知覺,只扯出一個冰冷到極致的笑,“看來世子傷得還不夠重,所以爬山還能游刃有余。”
這話已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容卿時卻恍若未聞,反而對沈枝意溫道:“那容某便靜候佳音了。”
說罷施施然轉身,月白袍角劃過優雅弧線。
沈枝意轉身,“楚大人”
剛才那一抹玄色早就不見了蹤影。
沈枝意:“人呢?”
隨山眼觀鼻鼻觀心搖頭,“不知哦!”
沈枝意蹙眉。
她覺得楚慕聿今日有點異常,可又說不上來。
容卿時剛策馬走出馬場,身后就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