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隊這打得什么呀,笑死人了,簡直是來給紅隊陪練的。”
秦朗坐在馬上,看著腳下癟掉的彩毬,全場哄笑聲如潮水般涌來。
臉上紅白交錯,攥著球桿的手因用力而骨節發白。
就在這極致的羞憤中,他猛地抬頭——
目光恰好撞上不遠處容卿時的視線。
那位世子爺依舊端坐馬上。
月白騎裝纖塵不染,可那雙總是含笑的溫潤眼眸此刻卻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惋惜。
他沒有笑,也沒有指責,只是那樣看著秦朗,仿佛在看一塊尚未雕琢卻即將蒙塵的璞玉。
這一眼比所有嘲笑都更刺人!
秦朗忽然想起開場前容卿時那句“好箭矢偏撞上盲目的弓”。
又想起自己一次次無視對方精妙傳球、孤軍深入導致漏洞百出的場景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他猛地調轉馬頭,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沖到容卿時面前,聲音嘶啞卻無比清晰:
“容世子!方才是我狂妄自大,浪費了您多次妙傳!這聲抱歉,我秦朗必須說!”
容卿時微怔,看著少年發紅的耳根和誠懇的眼神,眼底冰霜漸融。
他輕笑著用球杖虛虛一點秦朗肩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秦四公子既誠心認錯,容某豈是斤斤計較之人?”
“既如此。”容卿時溫聲接口,月白騎裝襯得他眉目清朗,“不如由秦四公子主攻,容某為你策應楚大人!”
他忽然轉向楚慕聿,唇角勾起一抹難得的戰意,“可敢真正較量一番?”
楚慕聿玄衣一震,冷眸中燃起銳光,“求之不得。”
秦朗隨即環視混亂的隊友,眼神徹底變了:“我們不能這樣亂打了!都過來!我重新安排戰術!”
楚慕聿挑眉,側身對沈枝意低聲道:“孺子可教,能屈能伸,確實是塊打仗的好料子。”
秦朗猛地一揮手,示意藍隊幾人湊近:“都過來!”
可是秦弄溪和沈盈袖耳朵里也全是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