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看他窘迫,卻被他反將一軍。
此刻他眸色幽深,像鎖定獵物的猛獸,哪還有半分被馴服的模樣?
夜風忽起,吹得檐下燈籠劇烈搖晃。
沈枝意望著他胸前隨呼吸起伏的銀鈴,心跳聲比鈴聲更響。
“誰是你主人!”沈枝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不過是看你可憐,勉強施舍你一個香囊罷了!”
楚慕聿低笑,慢條斯理地將項圈在脖頸上拉扯,銀鈴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二姑娘栓緊了。”他忽然湊近,呼吸拂過她耳畔,“我這人,一旦認準了什么,就再難放手。”
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云層灑在兩人身上。
楚慕聿的官袍還帶著那片污漬,卻絲毫不減他的風姿。
火光映著他含笑的側臉,像極了初雪消融時融化的冰湖。
遠處傳來更鼓聲,一夜風雪,不知又要撩撥多少人心弦。
沈枝意忽然有些慌亂。
這場博弈,她本以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那個,卻不知何時已落入他的網中。
“夜深了,楚大人請回吧。”
她轉身欲走,卻被他拉住衣袖。
“明日。”他聲音低沉,“一同去端王府赴宴。”
沈枝意一怔,點頭。
雪已經停了,但有些東西卻在這雪夜里悄然生根,再難抹去。
夜更深了,沈枝意躺在拔步大床半晌無法入睡。
透過窗外亭檐起伏的白色。
前世種種如走馬燈般掠過眼前。
沈盈袖每次故意示弱時眼底的算計。
楚慕聿看似溫柔實則疏離的應對。
還有前世沈盈袖和楚慕聿的傳。
她突然發覺,前世他們的謠,一直都是沈家在不遺余力的訴說。
楚慕聿呢?
她竟然想不起半點楚慕聿在這件婚事里留下的痕跡。
沈枝意頭疼欲裂起來。
忽然覺得這場博弈遠未結束。
十月二十六,端王府老太妃壽宴。
沈枝意同曾太夫人一同出門,徒留秦弄溪一人紅著眼站在門前。
“有什么了不起的!”秦弄溪眼眶紅得像兔子,“我明兒暖房,不許請沈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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