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聿玄色官袍鼓蕩如墨云翻涌,一掌“砰”地拍在蟠龍紋案幾上!
青瓷茶盞跳起三尺高,茶水潑濕了沈時序狼藉的衣袍。
楚慕聿的官靴重重碾過碎瓷片。
目光如電,字字如刀。
“二姑娘剜心救父乃天地孝義,你卻為一己私欲屢次索血!”
“《孝經》有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身為父親,不教子女珍攝己身,反倒為一己續命,強索心頭血!”
"你縱容妻子以絞心藤陷害親女,已經觸犯刑律,本官看在你初犯份上已經法外開恩,你雖未親自動手,卻與那謀害親子之人有何分別?”
楚慕聿一腳踢翻鎏金熏爐,香灰漫天如雪。
“夫者天也,父者亦天也,你將這天倫之樂,踐踏成索命的絞索!你口口聲聲‘為父”,實則狼心狗肺!”
楚慕聿甩袖轉身時,緋紅官袍在晨光中劃出凌厲的弧線:
“傳我之令,沈時序沈監丞賣女求生,即日起閉門思過!”
“若再有苛待二姑娘之事”
“本官會與內閣再次審議沈監丞的官職!”
沈監丞
沈監丞
沈時序喉頭一甜,再次昏死過去!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照見沈家每一個人的臉。
都是那樣慘敗如雪。
沈枝意輕笑,“諸位父兄,娘和姐姐,既然沒有旁的事,那我也該回秦府了。”
沈知南驚愕的看著她,“什么?你回什么秦府?”
沈枝意接過云錦的小包袱,拍了拍,笑顏如花:
“我從來也不曾說過我要回沈家,是你們幾個在秦府門口鬧事,以孝道要挾我回沈府侍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