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齡不動聲色看向對面的工部尚書魯占山。
河道總督是工部的人,魯占山跟邢權走得很近,敵人的朋友自然還是敵人。
魯占山微微閉著眼睛,一臉漠不關心狀。
倒是兵部的一位員外郎出列奏道:“陛下,靳普擔任河道總督以來,兢兢業業,一刻都不敢松懈。此次水患,實乃天災,而非人禍,靳總督無罪。”
“倒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不思如何治理水災,反而揪住靳總督不放,是何居心?”
女帝又首邊的上官柔冷眼旁觀,心中冷笑:狗咬狗的大戲又開始了。
接下來,雙方又有官員下場,但都是四品以下的嘍啰在互懟,大佬們依舊沒有下場的打算。
大佬們不下場,女帝這時候自然不會下場,不然豈不是自降身份。
而心系災情的河道總督靳普,實在看不下去了,怒喝一聲:“夠了!”
“陛下,災情如火,耽誤一刻,就會有無數百姓喪命。臣懇求陛下先讓臣去賑災,等災情結束,臣任憑陛下處置。”
殿內突然安靜下來。
天大地大,災情最大。
這時,工部尚書終于動了,出列奏道:“陛下,靳總督之有理,臣附議!”
張玄齡也站出來奏道:“臣也附議!”
一眾朝臣紛紛出列:“臣等附議!”
女帝面無表情看向戶部尚書錢鐘:“錢大人,戶部還能調撥多少銀兩?”
錢鐘道:“回陛下,戶部最多能籌集五十萬兩白銀。”
“但,此次災情,恐怕最少也要一百萬兩方能夠用。”
女帝微微不悅:“哼,朕的大武朝,難道連一百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嗎?”
“陛下恕罪!”錢鐘趕忙跪地磕頭。
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蟬。
女帝冷冷掃過一眾大臣:“列位愛卿,剩下的五十萬兩該如何解決?”
沒有人吭聲。
朝廷有沒有錢,是朝廷的事,跟他們無關。不影響他們花天酒地就行。
“錢大人,就先調撥五十萬兩過去。剩下的五十萬兩,朕在想辦法。”
“臣,遵旨!”錢鐘叩首道。
“靳普,朕命你總督賑災事宜。這五十萬兩雖不能完全解決災情,但足夠延緩三個月,三個月后,剩下的五十萬兩朕再給你。”
靳普熱淚盈眶叩拜道:“臣,叩謝陛下隆恩!”
女帝面無表情:“若是被朕查出,有一兩銀子不是用在賑災上,朕誅你九族!”
靳普凌然不懼:“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女帝揮了揮手:“退下吧!”
“是!”
這時,鄭士奇和于華還有李輔國三位大學士出列。
“陛下,本次鄉試和縣試已閱卷完畢,解元和案首均已定出,特呈報陛下!”
鄭士奇開口說道。
女帝淡淡道:“三位大學士辛苦了,此事由你等裁定即可。”
“陛下,這次出了一首不錯的詩,臣特意抄錄下來,送于陛下鑒賞!”
女帝看了眼龍案下方的上官柔。
上官柔立刻走下去,從鄭士奇手中接過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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