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府,張平安原路返回。
當經過縣衙的時候,看到不少人在縣衙門口圍觀,有人指指點點,似乎有躍躍欲試的模樣。
張平安湊上前打聽:“這位大哥,發生了何事?”
被張平安問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樸實漢子,他看了眼穿長衫的張平安,很熱情的講解起來。
原來是縣衙美女捕快抓了一名賊人,結果這名賊人反誣陷苦主是盜賊,兩人各執一詞,也沒有人證,縣令老爺犯難了。
于是,令衙役敲鑼打鼓,向民間征集目擊者。
張平安愣了一下:不會是剛才長腿乃大抓的那名賊人吧?
張平安擠進去,看到一身正六品官袍的齊縣令直接把公堂設在了縣衙大門口。
后方縣衙大門緊閉,估計里面的國子監學士還在閱卷呢。
一身制服裝,腿比命長的沈有容,手按刀柄,站在縣令下首,秀眉輕蹙的盯著跪在臺階下的兩人。
一人正是張平安出腳相助幫沈有容拿下的盜賊。
另一人,則是追在沈有容身后的那名胖男人。
這位縣令大人也真夠拼的,還閱著卷的,直接把公堂設外面就開干了。
京城的官,果然夠拼。
不過這一個賊,一個苦主,這案子很難辦嗎?
“大人,他才是賊啊,您不能冤枉好人吶!”
“大人,他在誣陷小人,明明是他偷了小人錢袋,他才是賊。”
“你胡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偷……”
“你才胡說,明明是你偷了我的錢袋……”
臺階下的兩人不停指責對方。
張平安摸了摸下巴:原來是這樣。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年代,如果沒有目擊證人,那賊反咬一口,的確不太好辦。
要是個昏官那案子就好判了,可這里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斷案是要講證據的。
難怪縣太爺要征集目擊者了。
“肅靜!”齊縣令皺著眉頭怒喝一聲。
張平安這次能夠近距離觀察這位縣太爺。
他四十歲左右,身材偏瘦,小鼻子小眼,偏生了個大臉盤子,看著有些滑稽。
他一拍驚堂木,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地呵斥一聲:“丁屠夫,你往左邊跪半尺距離。”
“啊……是大人!”胖男人依往左挪了挪身體。
然后,齊縣令臉上露出了舒適的表情。
這是什么操作……張平安有些迷糊。
倒是沈有容和周圍的衙役,一臉見怪不怪,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
齊海瑞看向旁邊留著八字胡的師爺,師爺立刻彎著腰走過來。
“大人,您有何吩咐?”
齊縣令趴在師爺耳邊問:“還沒找到人證嗎?”
師爺搖頭:“這賊人明顯是個慣犯,選擇下手的地方是個偏僻的角落,很難找到人證。”
齊縣令一皺眉頭:“如今京察在即,本官豈能被這種案子難住?”
“發布懸賞,誰能提供線索者,賞銀五兩。若有辦法分辨出盜賊者,賞銀十兩。”
“是,大人!”師爺當即下去寫了懸賞告示,張貼在縣衙大門前的告示欄上。
人群馬上好奇地圍住告示欄。
“呵,提供線索者就賞五兩銀子,縣令老爺還真大方啊!”
“可惜,我只認識丁屠夫,并不認識另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