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靈毓公主,就像一位常年待在農村的女孩,突然間來到大城市。
一旦見慣了城市的繁華,曾經心滿意足的平淡,就再也回不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一旁偷笑的沈云裳,一臉幸災樂禍地取笑:“小靈毓,是不是覺得以前的話本,再也看不下去了呢?”
靈毓公主雖然不愿承認,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嗯,這是為什么呀?”她那絕美的小臉上,表情蠢萌蠢萌的,目光呆呆的,一臉無辜。
“嘻嘻,別說是你了,看過大俠陳平安之后,其它的話本我也看不進去了。”
“就是這話本太短了,才兩章。”
“那個渾蛋作者也太懶了,就不能勤快點嘛?”
沈云裳不滿地抱怨。
靈毓公主眼睛里突然閃過一抹亮光,雙手抓住沈云裳的胳膊,一臉乞求之色。
看到靈毓公主這副表情,沈云裳立刻心都要化了。
“我的公主殿下,你有事說事,千萬別來這一套,我可受不了啊!”
靈毓公主瞇起眼睛,像一輪彎月,聲音軟軟糯糯:“下次去買話本的時候,帶上我好不好?”
沈云裳猛地站起來,一臉嚴肅地拒絕:“不行!要是讓陛下知道我帶你出宮,肯定會讓爹爹把我禁足的!”
“小靈毓,你想害死我啊!”
靈毓公主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輕輕搖晃沈云裳胳膊,表情委屈的像個犯錯被老師抓住的孩子。
沈云裳眉頭緊皺:“好啦好啦,我答應你。”
“不過你要女扮男裝才行,不然,就你這張臉,恐怕一出門就被圍觀了。”
靈毓公主趕忙把小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只要能出去就好,她才不在乎什么裝扮。
這樣,她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寫這部話本的人了。
既然能把話本寫的這么精彩,那這個人應該也很有意思吧?
……
張侍郎府。
書房里,張玄齡和張棋面對面坐著。
“棋兒,這次鄉試,策論一科循規蹈矩,沒什么特別之處,以你的才華定無問題。”
“但,這次詩詞一科,你是怎么理解題目的?”
張玄齡一臉平靜地問。
從試題流傳出來后,張玄齡看到題目的第一眼,也差點被題目給誤導。
不過,幾十年的從政經驗,讓他很快就察覺到女帝的真正用意。
而且,速度比張平安要快很多。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張棋有些自得地回答:“爹,孩兒認為,陛下是要我們以國情為題,作詩詞賦。”
張玄齡點點頭,很是欣慰,能看到這一點,自己這個兒子果然名不虛傳。
“繼續。”
見父親贊成,張棋更有底氣,繼續道:“兒子認為,國情即戰事。所以,我就以戰場為題,寫了一首《烽火行》。”
張玄齡皺眉,心道:果然理解錯了。
愛國這兩個字,雖然大家都經常掛在嘴邊,可真正裝在心里的,恐怕寥寥無幾。
而只有心中真正存著這兩個字的人,才能明白女帝真正的用意。
看了眼自己這個優秀的兒子,張玄齡眼中并沒有失望。
棋兒還小,沒能領悟到陛下圣意,不怪他。如果在朝中歷練幾年,定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相信整個鄉試的考生,沒有幾個人能領悟到女帝陛下真正的用意。
“棋兒,戰事可以是國情,但,國情并非只有戰事。你要明白這一點,才能領悟到陛下的真正用意。”
張棋心中一沉,皺眉道:“父親,難道我錯了嗎?”
張玄齡點點頭,鼓勵道:“你能想到以國情為題,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