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臉關切地說道:“孩子,你滿打滿算也就讀了四天書,這就去參加縣試會不會太急了啊?”
“要不還是明年在去吧,再讀一年更有把握。”
張鐵牛輕咳一聲,掩飾剛才的失態,威嚴地說道:“你娘說得對,今年確實太倉促了,如果落榜,還會打擊自己的信心,不如明年在去。”
張書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看張平安的目光跟看傻子似的。
家人這樣的態度,張平安也能理解。
因為按照原身記憶,這科舉的每一關都跟特么天塹似的。童生錄取人數大概是一千人能考上一百個。
換成現代話說,升學率只有十分之一。
而且,這十分之一中,基本百分之九十都是富裕家庭的孩子。
沒辦法,人家有錢請名師,不用干農活,讀書時間充足。
像張平安這種家庭,在農忙的時候,就需要邊干活邊讀書。
可一旦干活,累了之后哪還有力氣讀書?
除了極少數天賦異稟的寒門學子,其他人完全就是去湊人頭的。
若不是經過九年義務教育,讓只讀了四天書的張平安做出一首像樣的詩詞來,那不是扯淡媽媽給扯淡開門……扯淡到家了么。
“爹娘,小弟,你們放心,我還是很有把握的。”
“而且,就算這次考不上,就當去熟悉一下,明年考的時候就不怯場了。”
張平安沒敢大放厥詞,怕嚇著他們。
張鐵牛沉吟一陣,一臉鄭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試試吧!”
“回來的時候記得去一趟張侍郎府,把你的出生文書拿回來。如果你真的能考中,將來院試的時候就需要用了。”
“好。”張平安點點頭,轉身離開。
出了門,張平安徑直朝皇城趕,畢竟一個時辰路程呢。
道路有些泥濘,不太好走。走到村頭的空地時,看到幾個正在玩耍的稚童,跟張畫差不多大小。
稚童們看到他,立刻歡快地唱起歌謠。
“城里一個郎,村里一個郎。村里讀書郎,城里屎殼郎。城里就該住著讀書郎,村里才住屎殼郎。”
……我尼瑪!
不是說我的,不是說我的……
張平安默念。
看來,張棋真的說到做到,他的大名連城外的村子里都傳遍了。
可想而知,張鐵牛夫妻倆得承受多少的嘲諷啊!
一定要盡快考上童生!
而且,必須拿童生第一!
張平安在心中說道。
為了爹娘不被人嘲笑,也為了他自己。
一個時辰后,天已大亮,皇城百米多寬的官道上,已經是人來人往。
大武朝非戰時,沒有路條宵禁那一套。但因為今天是科考日,所以要查驗牙牌,就是后世的身份證。
張平安向守城士兵出示牙牌,查驗無誤后就進城了。
進入城內,張平安掃了一眼。
城里的這些人雖然穿的不是什么名貴料子,但都很干凈,精氣神也不錯,不像電視劇里到處是流民與乞丐的場景。
當然,可能因為是京城,老百姓過得還是不錯的。
縣試就在當地縣衙,院試在府衙,只有鄉試才會在貢院舉行,這點倒是跟華夏古代的科舉制度一致。
張平安按照記憶,直奔所屬朝陽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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