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的疑惑在看清信封上的字時豁然開朗。
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裴硯深:“這是二爺爺給我的?”
二爺爺,江湖人稱唐二爺,是外公的至交好友,妻子早逝,無兒無女的,便也將鐘情當做自己親孫女一般疼愛。
也就只有鐘情,能這么喊上一聲二爺爺。
鐘悅寧之前還在周志宏的安排下,想和二爺爺套近乎。
但二爺爺從來不喜周志宏,自然也不會喜歡鐘悅寧。
都沒來得及進二爺爺的家門,便直接讓人趕了出去。
這樣明目張膽的袒護,鐘情卻在周志宏幾人的挑撥之下,逐漸和二爺爺斷了聯系。
沒想到,二爺爺居然還愿意給她寫信。
裴硯深:“這次出任務正好途經滬市,返程時就多留了幾日,你回去看信吧,其他事有我。”
裴硯深說得簡單,鐘情卻知道。
他收集齊那些足夠為鐘家正名的證據,還能聯系上二爺爺,可不是只停留幾日那么輕松容易。
裴硯深讓鐘情自己回了房間看信,自己則是去安撫裴父裴母和小魚,將情況都一一與他們解釋清楚。
等鐘情再次從房間里出來后,眼睛都紅腫了一大圈,顯然是哭過了。
裴父裴母以為是剛才的事讓鐘情受了委屈,早知道就不該聽鐘情的,留著一個人安撫小魚也就夠了,怎么說也該出去幫著她的。
裴硯深卻是了然。
鐘情看著他,吸了吸鼻子:“裴硯深,謝謝你。”
信中的內容,并沒有斥責她的任性與胡鬧。
只是作為一個長輩,單純牽掛擔心自己的孫女。
要不是裴硯深在調查過程中,聽說了唐二爺與鐘情的關系,主動上門拜訪,唐二爺還一直被周志宏蒙在鼓里,誤以為鐘情也跟著他們一塊逃出去了。
唐二爺看不上周志宏做派,要不是他鉆進了錢眼里,憑鐘家做出的貢獻,何至于變賣家產逃到港城去?
可為了這么個小孫女,唐二爺到底還是縱容著他們去了。
卻不成想,他們非但沒有帶上鐘情,甚至還讓鐘情嫁到了西北去!
信中唐二爺也說了,他已經試過裴硯深,好在這小子還是個靠譜的。
既然他們都已經成家了,就好好過,珍惜眼前人,不要失去后再后悔。
但若是裴硯深給她委屈受,他唐二爺也是絕不容許的。
不管鐘情是想離婚,還是二婚,或是不婚,他都能養著鐘情一輩子。
“二爺爺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你是怎么做到的?”鐘情問道。
別看二爺爺在鐘情面前慈眉善目的,道上對二爺爺的形容,可沒一個字跟好沾邊。
自己小孫女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人,二爺爺能對裴硯深有什么好臉色?
裴硯深只負責將信帶到鐘情手上,并不知曉信中內容。
可如今鐘情這么一問,裴硯深便也明白了。
唐二爺大概是認可自己了。
裴父裴母也為鐘情和親人聯系上感到高興。
剛才外頭動靜不小,該聽的,不該聽的,他們也都知道了。
他們只真想不出來,這么好的一個閨女,那些狼心狗肺的鐘家人是怎么舍得的!
好在現在也知道了,還是有娘家人真心對鐘情好的,他們也就算是放心了。
裴硯深:“二爺爺這幾年心里一直惦記著你,你要是想他,我送你過去,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裴父裴母面上不顯,心中卻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