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之前干的那一堆破事,早就在機場傳遍了。
喬江月理所當然地認為,裴父裴母不會喜歡這么一個兒媳婦。
或者更直白點說,就沒人會喜歡鐘情。
可鐘情這么一點明,裴父裴母知曉了來龍去脈,哪還看不清楚這個小姑娘可不是為了單單一件衣服來的?
裴母立刻上前,從鐘情手中將錢接過。
喬江月眸光一閃,不由得升起勢在必得的笑意。
然而下一瞬。
只見裴母將錢直接塞進了喬江月手里,又一把將衣服拿了過來。
“小姑娘,話可不能這么說啊。”裴母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小情說得不錯,這勞務費是該給的,不能讓你白干活,這也是小情好心,不過——”
裴母話音一轉。
“硯深心疼小情,家里也專門添置了洗衣機,以后這種事就不用麻煩了。”
裴母這可不算是騙人。
當初鐘情剛嫁過來,因為身份背景的緣故,不好太過操辦。
可裴硯深不愿意委屈鐘情,早早地便和裴父裴母商議過了,在鐘情來之前,便把大件家具該換新的換新,該補足的補足,三大件也沒有漏下。
盡可能地給鐘情最好的環境。
這年頭,洗衣機也算是個稀罕物了。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能不能費心思搞到票那又是一回事了。
說罷,也不等喬江月反應,便一把將門給關上了。
門一關,裴父裴母臉上那點客氣的笑意瞬間消失,神色異常嚴肅。
連帶著看手里的這件衣服也是越看越不順眼。
“這么大個人了,連自己的衣服都看不住,要這么個兒子有什么用!”裴父沉著臉道。
裴母趕忙安撫鐘情,“小情啊,你別想太多,硯深不會是個亂搞的人,我還能不了解我兒子嗎!”
裴父更是語氣沉重,“等他回來我就好好說說他,別老跟些烏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你說這好好一姑娘,上趕著來破壞人家婚姻,家里人也不管管!”
他跟裴母結婚這么多年,都已經抱上孫子了,都沒讓裴母受過這種委屈。
這還能讓兒媳婦受委屈了不成?
鐘情原本被破壞的心情,反倒被比自己更生氣的公婆給熨帖好了。
她反過來溫聲勸道:“爸媽,硯深還在出任務,與其聽一個不相關的人說的話,倒不如等硯深回來,聽他怎么說。”
裴父裴母這才終于冷靜下來,卻是更心疼鐘情了。
而被擋在門外的喬江月,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羞憤難當。
自己好心來送衣服,都不領情不說,甚至還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把她就這么關在外面。
她長這么大,就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他們一家人是都被鐘情迷昏了頭嗎?!
鐘情到底有什么好的?
自己又哪里比不上她?
喬江月滿肚子火氣,連帶著走路也心不在焉的。
人在不順的時候,總是更容易倒霉。
一個不留神,喬江月便和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結實,二人雙雙跌坐在地。
本就在氣頭上,悶痛感傳來,喬江月幾乎是想都不想便罵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
罵完了,喬江月才揉著腰抬眼細看。
被撞倒這人衣著古怪,仿佛要把整張臉都嚴嚴實實地藏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