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兒,快,快謝謝云宗主,是云宗主給的還陽果救了你的命。”
蕭宴的目光落在云見月身上,眼中眼神更加熾熱。
她竟然舍得用還陽果這樣的天材地寶救他。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并不討厭他,甚至還對他有些好感?
蕭宴壓下心中的激動與緊張,對著云見月鄭重行禮:“多謝云宗主救命之恩。”
云見月看著他,語氣淡然疏離:“本尊不喜欠人情。你以命相護,我還你一命。自此,兩清,互不相欠。再見,便是陌路人。”
蕭宴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原來,她救我,只因不想欠人情。
終究,還是他癡心妄想了。
兩人相對而立,秘境中靈風吹拂,揚起他們的發絲衣袂,卻吹不散那無形的、已然劃下的界限與蕭宴心底無聲的失落。
這時,終于有人從一連串的變故中回過神,驚疑地打量四周:“這……這里究竟是何處?靈氣竟如此充沛?”
云見月緩緩抬眸,目光掃過眾人,平靜道:“不知道。”
蘇擎天沉聲接口:“無論此地是何處,眼下靈氣充沛,暫無危險,乃是天賜的療傷之所,赤焚天絕不會善罷甘休,當務之急,是盡快恢復傷勢,提升實力!”
他的話將眾人的注意力成功引向修煉求生。
大家紛紛壓下心中好奇,各自尋地盤膝坐下,吸納這濃郁的靈氣,運功療傷。
然而,總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郁長林、柳靜怡帶著郁明軒和郁姝,怯懦地湊到云見月面前。
郁長林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姿態放得極低:“看在……看在我們是仙兒血肉至親的份上,求您也賜我們一枚還陽果,修復丹田吧!我們……我們真的知錯了!”
云見月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如同冰刃掃過四人:“本尊是仙兒的師尊,一切自會以仙兒為重。你們昔日如何待她,心中沒數嗎?如今還有臉來求本尊?”
郁明軒被她的目光刺得難受,那股紈绔脾氣又上來了,梗著脖子道:“我們都已知錯了,你還想怎樣?非要逼死我們不成?”
云見月的臉色瞬間沉下,眸中寒光驟現。
她不殺他們,是想看他們失去修為后能落魄到何種地步,體會仙兒曾受的苦楚。
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在自己面前放肆。
云見月心念微動。
下一刻,郁家四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周身空間扭曲,等回過神來,竟已回到了萬象天競場那片斷壁殘垣、血跡斑斑的廢墟之中。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死寂和殘留的恐怖威壓。
“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回來了?”
“是云見月!一定是那個賤人搞的鬼!”郁明軒臉色猙獰,咬牙切齒,“不然為什么偏偏只有我們回來?”
郁長林面色灰敗,喃喃道:“是她,上次在藥仙谷,她也是這般帶著人消失的,難道剛才那處是……是受她掌控的空間?”
這個猜測讓四人震驚之余,是滔天的不甘和嫉妒。
云見月竟然擁有一個獨立的空間。
在那等靈氣充沛的地方修煉,難怪郁仙那個小賤人修為增長速度那樣快。
他們真恨不得搶過來。
可如今,他們修為盡廢,與云見月已是云泥之別,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為深深的無力感。
一家四口,互相攙扶著,帶著滿身狼狽與怨恨,在殘陽如血的映照下,如同喪家之犬,一瘸一拐,消失在廢墟的盡頭。
就在秘境中眾人潛心療傷,郁家四人倉皇逃離的同時——
赤焚天正因找不到云見月而陷入徹底的瘋狂。
他的赤炎宗被毀了,這口惡氣,他咽不下去。
既然找不到云見月的人,那就毀掉云見月所有的產業。
他第一站便降臨長春堂總號,看著那鎏金的牌匾,眼中只有毀滅的欲望。
他之所以知道長春堂是玄天宗的產業,那是因為他一直默默關注著仙門大比。
就等著上域之人離開,虞青焰帶著孩子們前往上域,下域就再也沒有人是他對手之時,方才獻身。
他袖袍一揮,恐怖的合體期法力如同隕星墜落,輝煌的長春堂在轟鳴中化為齏粉。
緊接著,他又降臨琉璃閣。
烈焰過處,華美的閣樓轟然倒塌,財富與心血盡數化為烏有。
最后,他攜著焚盡一切的怒火,兵臨玄天宗山門。
“給本君破!”
暗紅火掌遮天蔽日,狠狠拍在護宗大陣的光幕之上。
“嗡——!”
大陣光華劇烈流轉,卻始終堅韌地支撐著,未曾破裂。
一次,兩次,三次……
任憑赤焚天如何狂轟濫炸,那層清冷的光幕如同最頑固的礁石,在狂風暴雨中巋然不動。
“云!見!月!你這個縮頭烏龜!螻蟻!賤人!給本君出來!!!”
攻陣不成,極致的羞辱感讓赤焚天徹底失態。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山門咆哮、咒罵,用盡世間最惡毒的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仿佛他傾盡全力的攻擊,只是打在空處,像個小丑般上演著一出無人觀賞的獨角戲。
這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讓他幾欲瘋狂。
他堂堂合體期大能,為何連一個小小宗門的護山大陣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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