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臉擰成苦瓜一樣。
周滔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買完絲綢記得跑一趟城西李家商行,我聽說那里的茶葉不錯,你買個一斤回來就行,哦,還有中午你就不用跟著吃飯了,我聽說李家商行有免費的雞蛋領,你中午就吃點好的吧!”
大天:“……”
你他娘的怎么沒摳死呢!
盧家那頭,盧氏兄弟已經無法顧及李家綢緞莊開業了,那日飯局之后,就他們打探來的消息,京城來的這伙人已經開始核查西北土地情況了。
不僅如此,榷場絲綢的交易額還差了一大截。
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
李家綢緞莊竟然又擴大經營了,還又搞了個什么開業?
媽的,上個月開業。
這個月還開業!
哪他娘的那么多業要開!
盧軒神色低迷地坐在椅子上道:“大哥,京城躍哥兒那邊我月初給他匯了五萬兩。”
盧霆瞇著眼臉色蠟黃,“應該的,去查一查賬上的款子,再給他送個十萬兩過去吧。”
“錢莊的流通銀子不能動。”
到了此時此刻,兄弟倆心照不宣,盧軒道:“西北有經驗的工匠都開始往江南轉移,廣耀兩個庶子就先不過去了,我留在身邊養著,榷場和莊子的錢糧正在清點,我在爭取把損失降到最低。”
盧霆點了點頭。
他像是睡著了。
好半晌,盧霆才道:“二弟,再給耀兒送點錢吧,讓他在里頭好點。”
盧軒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
宿川府衙。
晚上徐賀代表李家給葛兆陽周滔、還有趙奕分別送了六匹雪花鍛,兩匹提花絲綢。
按照大宴律令這些絲綢的價格都夠判幾年的了。
但太子沒表態。
他身邊的黃直還樂顛顛地招呼人把絲綢給搬回去了。
葛兆陽樂得牙不見眼。
他不禁橫了周滔一眼。
那意思仿佛說,看,人家太子都沒說什么,你沒啥事就別裝逼了。
葛兆陽摸著提花絲綢稀罕得不得了,手下的紋路就跟真的一樣,他道:“謝大人當真人才!才學出眾能力精干不說,就連旁類都如此精通,這等絲綢別說我們大宴人了,就是拿到海外去賣,又不知能給朝廷帶來多少賦稅銀兩。”
他算是看出來了。
他們這位太子爺,老成算計,看似淡然,實際最在乎權柄銀錢。
跟他說話,夸謝寧,搞錢糧準時沒錯。
周滔的面色就不怎么好了。
他在京城,在朝廷一直打造的是清高人設,向來不踩綱紀半分,清廉的要死。
但這會就連太子都收下了李家送來的絲綢。
他能怎么說?
訓斥太子?
他要真的清廉,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這么虎半點沒問題。
但關鍵他不是。
財帛財帛,絲綢就是錢。
是錢就沒有人不喜歡。
周滔看著面前摞起來老高的絲綢,光這些差不多就值千八百兩銀子,這可是他老家幾年的供奉,拿吧,他拉不下面,不拿吧,真的太招人稀罕了……
“周大人,發什么愣?”
葛兆陽看周滔一張破臉擰巴成麻花。
拿吧、拿吧,太子殿下都拿,左右都是送上門的,他拿點怎么了?
“沒怎么。”
就在周滔下定主意,手下這些價值不菲的嘶吼,剛要張口喊大天把東西搬下去,外面李家的年輕管家走進來。
“周大人!”
“葛大人!”
“趙大人!”
“這是今日葛大人和周大人在綢緞莊的消費,我家夫人說了,二位大人捧我們李家的場,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能讓二位大人破費!”王小二將一封銀子放在桌面上。
“李夫人真是客氣!”
葛兆陽收銀子的時候,眼睛都笑得睜不開了。
李家夫人可是真會辦事!
這下就連他之前買的絲綢都成白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