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之前,逢年過節的時候,文正飛經常都會來慈念凈院祭奠自已的兒子。
并且每回來的時候,他也都會和寂恒住持見一面,倆人單獨聊上一會兒。
說是聊天,可實際上文正飛屬于是把寂恒住持這個和尚給當成了神父,總會有意無意的對其透露一些自已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喪良心的事情,就像是外國人做了錯事,然后找神父說出來,祈求上帝的原諒一回事。
聽到這些,周遠志已經對寂恒住持信任度已經越來越低了,甚至也后悔剛才對他說出了太多不該說的事情。
寂恒住持這時候嘆了口氣說道:“唉,沒想到文書記會落得如此下場,竟然還是……還是在我們慈念凈院里自我了結的,善哉……善哉……”
周遠志還不太明白對方會怎么做,心里有些不踏實,就想搞清楚一些。
于是就問道:“師傅,我想問一下,你這邊會怎么做,才能讓文書記的骨灰和他兒子的骨灰放到一起,并且還能不被人知道?”
寂恒住持笑了笑。
“這個對別人來說做不到,可對我們佛門境地來說不算什么難事,和尚圓寂的時候,我們對于遺體的處理方式有很多種,其中之一就是火葬,當然啦,這種火葬可不是火葬場在爐子里燒的那種,而是直接堆砌木材用明火燒,然后將骨灰收集起來即可。”
他這么說倒是合理,也比較簡單。
算是慈念凈院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文正飛的尸體當做和尚的尸體,在慈念凈院內部用火燒的方式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骨灰的問題,那就更簡單了。
寂恒住持告訴周遠志,慈念凈院里寄存骨灰的地方有很多,有明面上人人都能看見的,也有在比較隱秘,沒人能看得見的地方。
換句話來說,慈念凈院里存放骨灰的位置不同,家屬花費的價格也不同,這里本來就是武紅說了算的地方,無非就是單獨給文正飛爺倆也找一個任何人都看不見的,類似于“vip”的位置。
交待完了這些事情,周遠志就把文正飛的尸體交給了寂恒住持。
而寂恒住持也沒敢等天亮,趁著現在大晚上,當即就招呼來幾個和尚把這件事兒給辦了。
原本周遠志今天晚上是想留在這里過夜的,可由于今天在慈念凈院聞到尸臭味的原因,他總覺得這里膈應的慌,于是就和袁炳文倆人連夜又回了榮陽縣。
半路上,袁炳文看出周遠志臉色不怎么好,就想說說話,讓他輕松點。
“周書記,文正飛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這下咱可是能踏實幾天,喘口氣了。”
周遠志本來正看著車窗外出神,聽到袁炳文的話,就尷尬的笑了笑。
“唉,炳文啊,今天辦的這件事兒,我怎么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似的。”
袁炳文安慰道:“周書記,我覺得……你不用太過于擔心吧,畢竟對于文正飛尸體這件事兒,那是洪組長默許的,連保密局都默許了,我們也只是照做而已,換句話來說,這不是關乎大局穩定嘛……”
周遠志笑著應對袁炳文這句話,不過臉上的笑最多算是苦笑。
因為他心里還在糾結,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武紅,要怎么說才能讓對方心里好受一點。
另外對于寂恒住持,周遠志現在也是不怎么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