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這一頓飯,周遠志發現了之前沒發現的事兒。
那就是武紅的酒量的確是不錯。
因為就坐在這里兩三個小時的功夫,他和武紅兩個人就喝了快三瓶紅酒了,并且武紅一點也沒有喝的比他少。
眼瞅著武紅站起來又要再開一瓶紅酒,周遠志趕緊攔住了她,心說這要是真的喝醉了,沒準兒明天早上睜開眼睛一看,生米又成了熟飯了,他可不想馬上就讓武紅變成自已的麻煩。
“別別別,我們今天已經喝了夠多的了,要是再喝,怕是明天早上我都不能去上班了。”
“切,你一個縣委書記,就是少上一天班能怎么樣,在這榮陽縣誰還能管得住你。”
“我……”
就說了一個我字,武紅就甩開了周遠志的手,又把一瓶紅酒給打開了。
看著一杯紅酒又給自已倒上,周遠志也不得不喝了。
畢竟在女人的面前還沒有女人能喝,的確有點面子上掛不住。
周遠志搖晃了一下紅酒杯,笑道:“說真的,你還是我見到過最能喝酒的一個女人,我很好奇,你一個女人為什么能有這么好的酒量呢。”、
“呵呵,說出來不知道你信不信,今年是我回國的第九年,在我回國之前,我是滴酒不沾的。”
武紅是用十分輕蔑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她說的也是實話。
在國外的時候,武紅不光是滴酒不沾,她當時也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喜歡喝這么難以下咽的液體,甚至連聞到酒精的味道她都十分厭惡。
可是回到祖國的懷抱,在她創業初期,也就是還沒人知道她老爹就是文正飛的時候,酒就成了她躲不開的東西。
她以為這里跟國外一樣,生意場上談合作在辦公室,咖啡廳,或者餐廳里就可以完成。
但是回來后才發現,哪怕不是談合作,只要是“辦事”,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就必須要在酒桌上才能搞定,并且自已不喝酒就相當于是不給別人面子,事情是指定辦不成的。
無奈,武紅只能是天天喝,硬是這樣把自已的酒量給練了出來。
其實在她剛剛回國的時候,自已內心還是十分自信的,還想著不依靠自已那個省委書記老爹,靠自已的雙手來打下一片天地。
但華中省這個鳥地方的垃圾營商環境,像是一記重拳一樣把武紅給打回了現實。
她意識到,在這片土地上,個人能力不重要,甚至可以說個人能力完全就是狗屎。
想要做一個人人看上去都十分成功的生意人,必須要有關系,有后臺,這才是王道!
在跟周遠志說這些話的時候,武紅當然不會提文正飛半個字,可周遠志十分清楚,武紅的成功靠的就是她自已的老爹。
借著酒勁,武紅用杯子碰了周遠志的杯子一下。
輕蔑道:“大領導,周書記,你覺得我說這些話對不對,這個垃圾地方是不是這樣的垃圾環境!”
周遠志無奈嘆道:“唉,你說的這種情況是客觀存在的,不過我們榮陽縣正努力……”
“得了吧你,你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就算是你能改變榮陽縣的營商環境,那又如何,別的地方還不是一樣爛,難不成你還要一輩子在這里當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么?”
就算是不喝酒,那么這句話也夠讓周遠志臉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