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趙局長他們那邊統計出來的數字,光是現場沒收的現金賭資就超過了五千萬,除此之外現場還有人是以電子支付的方式,這些加起來,再加上對這些人的罰款,至少有上億了。”
對這個數字,周遠志著實大吃一驚,還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
甚至當著袁炳文的面,他興奮的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起步來。
即使不用問,袁炳文也很清楚周遠志這個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目前榮陽縣的財政十分吃緊,有了這筆資金,那將會緩很大一口氣,最起碼能一下子解決掉很多公職人員的工資問題!
可冷靜下來,袁炳文又提醒道:“那個……周縣長,關于這筆錢,現在可能還有點小麻煩,是需要運作一下的。”
“什么小麻煩?”
“趙局長那邊告訴我,說按照相關規定,這筆沒收來的賭資,那可是要上繳國庫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那你怎么看著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啊。”
周遠志坐回到自已的辦公椅上,跟著還點上了一支煙深深的抽了一口。
“炳文啊,你也不想想,咱跟財政上要錢的時候,上面是不是經常跟咱們哭窮,扯皮。”
周遠志說的是事實情況,可他身為縣長,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是有那么一點不應該,不正確性的。
袁炳文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唉,各地方不都是這樣的情況嘛,財政上緊張,他們自然就會找各種理由來推脫,三天推五天,倆月推半年,大家也早就習慣了。”
“對,你說的沒錯,那你有沒有想過,趙局長把沒收來的這批賭資上繳國庫的時候,也是要通過財政的……”
正說著這句話,周遠志的臉上就露出一些邪魅的笑來。
袁炳文壓低了聲音說道:“周縣長,你的意思是說,咱也跟財政上扯一次皮?”
“哈哈,不瞞你說,我還真就是這樣想的,憑什么他們一直能跟我們扯皮,我們就不能跟他們扯一次,反正這些錢咱又不是裝進自已的兜里,每一分每一厘那都是要用在正經地方,要解燃眉之急的,就算是上面調查起來,那無非就算是咱借用的!”
周遠志的這個鬼點子,看似在扯皮,看似不合理,其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新鮮事兒了。
以前各地方財政還沒有這么緊張的時候,上面下撥下來的錢,本應用作蓋房子的,當地給修了路,本應是用來修路的,可下面的人用作了扶貧,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但歸根結底來說,身為當地說了算的領導,只要是能把錢用在了真正需要的地方,哪怕你使點小心眼,上面調查也都不會怪罪。
只要沒人舉報,老百姓沒有不滿,那往往這種事情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何況這筆賭資,那跟老百姓的利益也扯不上關系,民眾是不會有怨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