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凡眼中的大傻逼趙連越,今年已經四十五歲。
生得肚大腰圓。
乍看一眼,像個憨態可掬的老實人。
不能仔細看。
仔細看你就會發現他做過昂貴的植發手術,那頭烏黑茂密的頭發,發絲質量杠杠的,是在棒子國做的植發手術。
每個毛囊的單價為800塊,一個毛囊的含發量為1到4根。
算下來,一根頭發不低于200塊。
如果你以為他身上最貴的東西是頭發,那你就小瞧他了。他口腔內側,還有八顆臼齒是用黃金做的,顆顆都是24k純金。
這換牙歷史,說來悲催。
以前還沒當上大領導的時候,他學人家用牙齒開啤酒瓶,結果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瓶蓋沒咬開來,牙齒掉了兩顆,還劃傷了嘴唇。
后來補牙的時候,本來補兩顆就行。
牙醫說:“你平時喜歡吃甜食吧?這蛀齒大多了,最好是全換。要不然,下次別說是咬啤酒蓋,估計嚼塊肉都會牙疼。”
就這樣。
在精明牙醫的忽悠下,趙連越的八顆原裝臼齒全部下崗,換成了24k的大金牙,讓牙醫血賺好幾個w。
趙金牙的綽號,也隨之誕生。
后來當了單位領導,趙連越便很少笑,因為一笑就會暴露八顆大金牙,金牙一暴露,便會有好事的群眾在網上深扒他的黑歷史。
現在單位里也沒人叫他趙金牙。
以前叫過他趙金牙的那些人,有的被工作壓力壓垮,主動辭職,沒辭職的那幾個人都已經被紀委帶走,沒保住鐵飯碗。
現在的委管會,可謂是海晏河清,上下齊心!
沒人敢戳他的痛點。
因此……
當辦公室的孫秘書進來匯報,說李純巖的老父親李忠跪在管委會門口鬧事時,趙連越不驚也不慌。
趙連越只簡單地問了句:“外面有沒有媒體記者?”
“沒有,就他一個人。”
孫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外面下著大雨,李忠也年紀不小了,怕就怕有個好歹。”
“不就六十多歲?淋場雨,死不了。”趙連越淡定地喝著茶水:“他喜歡跪就讓他跪著好了,膝蓋跪麻了,他自然會走。”
孫秘書有些猶豫:“不怕別的,我擔心他轉身就去省里鬧,到時……”
“那你認為這事應該怎么搞?”
趙連越擱下手中茶杯,兩眼望著孫秘書。
孫秘書若有所思地回道:“依我看……還不如叫公安局的人過來,治他個尋釁滋事。先關他一段時間,等風平浪靜之后再放他出來。”
“小孫,你還是不夠成熟啊。”
談笑間,趙連越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窗口,拉起了百葉簾。
他俯視著跪在大雨中的李忠:“如果他去省里鬧,市里的人會慣著他?現在有人比我們更著急,咱沒必要沖出去頂雷。”
聞,孫秘書慚愧地笑了笑:“領導,還是您想得周全。”
“你去外面盯著,小心有人渾水摸魚。萬一有人偷拍李忠下跪的畫面,發到網上,到時麻煩就大了。”趙連越目不轉睛地盯著樓下的動靜。
“明白。”
孫秘書應聲領命,在這件事情上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南州這座風起云涌的城市,趙連越現在也算是身居要職,身兼高新區管委會的黨工委書記、主任等要職。
眾所周知,南州是副省級計劃單列市,行政級別比普通地級市高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