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安平抓捕到案之后,為了盡快突破案件的關鍵點,林東凡和祁廳同時派人,對王安平展開了聯合審訊。
王安平以威脅手段,逼馮玉秋掩蓋高璐假死一事,這事已經證據確鑿。
這次聯合審訊的重點,就是想問出王安平背后的主使,叫王安平說出自已是在執行誰的命令。
只要王安平松口,下一步便可以對幕后老板采取措施。
而那個幕后老板極有可能就是高鵬。
然而……
審訊結果令林東凡大失所望。
王安平那張嘴就像上了密封條一樣,拒不承認自已是受他人使,甚至擺出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態說:“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報復林東凡!”
這逆天的“坦白”內容匯報到祁廳那里,祁廳也頭疼。
祁廳苦中作樂。
含笑調侃林東凡:“現在他說是為了報復你,動機合理,邏輯上也沒什么毛病。搞到最后,你自已成了最大的絆腳石,就問你扎不扎心。”
“給他上點套路,我就不信他不說實話。”林東凡提議。
祁廳道:“上什么套路?嘴硬著呢。現在他已經承認自已是為了報復你、為了給你使絆子而謀殺高璐。他已經從舔狗變成了瘋狗,連死刑都不怕,會怕你的套路?”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半死不活,想死也想不了。”林東凡道。
祁廳笑:“之前負責審訊的人是楊青和彭天華,他倆人出馬,你覺得會落下套路?彭天華我不了解,楊青最擅長的就是搞事情,花樣百出。”
“那你認為現在該怎么審?”林東凡問。
祁廳不假思索地分析:“我跟你講,王安平的關鍵心理就在于,他恨你。他想追的女人心里只有你,瞧不起他,他恨你恨到了骨子里。在這種仇恨心理的作用下,產生了一種恐怖的對抗意志,就是不想讓你稱心如意,鐵了心要跟你對抗到底。你越是憤怒,他越興奮,會有一種戰勝你的成就感。只要能卡住你,讓你破不了案,他就覺得自已贏了,哪怕是死都無所謂,死也自豪。”
“有道理。”林東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所以,現在到底該怎么審?有屁快放,我不想聽長篇大論。”
“這種心理變態的人,用什么招都不好使,得花時間慢慢磨,但我們的時間又很緊迫,不能一直跟他耗下去。”
說到口干舌燥,祁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潤潤嗓子又繼續講:“依我看,還是把突破點轉移到高璐身上算了。管委會的趙連越,還有高新區公安分局的錢慕野,現在都已經供述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高璐的指使。但高璐又不是官場上的人,倚仗的也是背后大哥的權力。讓高璐開口,我覺得這事要簡單得多。畢竟,背后大哥曾想殺她滅口。那件事,不管高璐承不承認,在高璐心里肯定留下了一點六親不認的心理陰影。”
“就這么辦。”
論心理分析,祁廳是行家,林東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當天下午四點半。
林東凡叫上楊青,親自去醫院審訊高璐。
經過幾天的臥床休養,高璐已經恢復到了白白胖胖的狀態,能吃能睡能看電視,看的還是法制新聞,似乎想惡補法律知識。
林東凡問守在門口的刑警:“這幾天,李橫波有沒有來看過高璐?”
“沒有,就高璐的兒子高爍來過,不過我們沒讓他進去。”刑警回道。
“辛苦你們了,務必守好最后一班崗。”
交待完站崗刑警,林東凡便推門而入,楊青也跟了進去,反手將門關好。
靠坐在床頭的高璐,只是扭頭瞄了倆人一眼,跟沒事人一樣,又繼續看法制新聞,手里握著遙控器。
楊青這家伙上手就把電源線給拔了,電視機立馬黑屏。
高璐白眼一瞪:“手癢是吧?學習法律也有錯?把電源線插回去!我已經洗心革面做良人,你別逼我罵你。”
“罵我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個。”楊青打開執法記錄儀,瞄準高璐,開始全程拍攝。
林東凡拖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