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到輸液的房間找到展翹。楊楚熙躺著床上,肉乎乎的手腕上扎著針在輸液。
看她睡得四仰八叉的,黎夏道:“她倒是心大啊!”
展翹道:“晚上驚悸沒睡好,補眠呢。”
展翹明顯比在北京時的明艷照人憔悴了些。
“楚瑜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那么多人幫手呢。”黎夏的家里,經常人來人往很多親朋。
前提是她家房子夠大,幫傭夠多、管事的人得力,不需要她額外超什么心。
不然凡事都需要親力親為的話,她也沒有那么熱心腸的。
楊楚瑜在黎夏家,是程程拍板讓她住的給傅宇裝修的那屋。
那屋的顏色、風格有些偏男孩子氣,倒是正合了小姑娘的想法。
她不太喜歡爸爸給她裝修的粉色的公主屋。因此喊‘程程哥’的時候格外真心。
展翹愁眉苦臉的道:“剛來沒幾天她就病了。發燒、驚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奔波又換了地方水土不服的緣故。”
黎夏道:“沒滿周歲的小兒,大腦還沒長齊全,調控體溫的能力不足。會有這種現象不奇怪的。你不是已經養大了一個楚瑜了么?”
展翹想了想,“楚瑜的體質好像要好不少。而且,我管得比較少。”
輸完了液,展翹帶小女兒回家。楊耀明自然給她們準備了司機和車。
黎夏便也回自己家了,順道把程程接回家。
車上她和程程商量,“你要不要明年再讀一年,然后才去小學?”
畢竟9月入學的時候還不到6周歲,還差兩個月呢。
程程道:“媽,我這么高不好意思再念幼兒園了啊。我要念小學!我去了小學也是個子高的。”
黎夏摸摸他的腦袋,“你不會長過一米九,以后不好找女朋友吧?”
程程認真想了想,然后笑開,“選美節目里的女的都好高的,還有女模特、空姐也好高的。”
黎夏一愣,然后點頭道:“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回去后,睿睿和楚瑜在走低矮的梅花樁。
這是程程、鐘媛小時候用過的。
程程也兢兢業業去找了沙袋綁腿上,去走高的那個。
黎夏看看郭權,你把我兒子忽悠得好慘!
他真誠的以為自己在練輕功。而且還是獨門功夫,不能告訴幼兒園小朋友的那種。
郭權小聲道:“老板,我明明是幫你圓謊。反正練習這個又沒壞處!”
黎夏看程程在上頭動如脫兔一般,十分的熟練。可見真的是每天都有在練。
她這個大兒子,小小年紀有點少年老成。
可能跟他長得高,一進幼兒園就當班長有關系。
而且也不知道誰給他灌輸的,要好好學習才能守住家業。
所以這小子一直挺嚴格要求自己的。
練‘輕功’的時候倒是難得露出憨的一面。
晚一點,鐘勇也開車把鐘媛接了回來。他開的是一輛很低調的代步車,家里管家平常開著去買菜的。
鐘媛一看程程已經練上了,也趕緊拿了沙袋綁腿上開始。
她父母都是做保鏢的,也屬于天生骨骼清奇那一款的。雖然小程程幾個月,但走得也很熟練。
黎夏瞥郭權一眼,發現他眉頭皺成川字,“你家里有事?還是你那些戰友留下的老人、孩子有事?”
郭權抬手搓搓額頭,“我兒子讀書的成績不好。在深圳參加高考想考到好學校,有點懸。”
集團公司校招只針對top20的學校了,想把他塞進去就只能找老板開后門。
但老板給
熟人的孩子開后門開多了也不好。
之前還有人倚老賣老想把自家后輩安插進去呢,因為看到有人不符合校招條件也入職了。
還是得知整個公司只有黎總這個權力才作罷的。
這種事多了,對黎總不大好。
幸虧黎總收下的黎雯、黎遠、章音、高亮(林姐兒子)、牟偉在各自崗位上不說表現出類拔萃,但至少是合格的。
他現在有些理解總為兒子發愁的鄭總了。
18歲就送去部隊當兵的話,沒有特殊情況,和平年代當一輩子兵那也是兵。
更何況部隊還不會任由你當一輩子兵。
現在當了義務兵出來,也安排不了好工作。應屆大學生還安排不過來呢。
黎夏想了想,“倒也不是沒辦法。”
郭權看看她,“什么辦法?”
“你知道黎雯、黎遠他們因為戶口在北京,所以考北京的大學要低幾十分吧?”
郭權點頭,“為這事,我老婆都快把我叨叨死了。北京2000年后就沒買房落戶的政策了。房子我跟劉玫一樣買了套小的,但是不能落戶了。她運氣好,剛剛趕上了末班車,我晚了一年。”
他最倒霉的那幾年,他老婆吃苦受累的養家、照顧老人。他戰友家有事,雖然不高興,最后還是掏了錢。
他如今年薪四五十萬,加上分紅足足八十萬。但是就沖這些,他老婆再是念叨,他也只能由得她念啊。
黎夏道:“你忘了我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郭權道:“你說把戶口辦到香港,考香港的大學啊?不好考,比內地競爭還大。”
“不是,你把他戶口辦到香港,考內地的大學。在北京參加高考,會低幾十分。在香港想考內地的學校,能低一百多分。而且不占用高考名額,因為是不同的招生渠道。”
郭權瞪大眼,“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黎夏點頭,“不但香港人,外國人也有這樣的待遇。”
想把孩子戶口辦到香港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這不是有黎夏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