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訂了最近的一班上海直飛西安的機票,黎夏一家四口就出發了。
彭志杰道:“畢竟八十的老人家了,能無疾而終已經是喜喪了。”
黎夏點頭,“你說得沒錯。徐爸爸可是走過長征的老革命,臨走沒有被傷病折磨很好了。”
在西安員工中心把睿睿和吳姐、保鏢擱下,匯合了姑姑、姑父還有明哥,大家再坐車趕往軍區。
徐爸爸遺容很是安祥。
黎夏和彭志杰、程程跟在姑姑、姑父還有明哥身后鞠躬、上香。
黎夏看到哀哀而泣的徐媽媽也只能道:“徐媽媽,請節哀!”
徐爸爸生前的老戰友基本已經去見馬克思了。他當年就是紅小鬼,年紀最小的那批。
但是下屬和原部隊如今的領導來了不少。
他的喪事不消說的濃重,資格在那里。這些黨內、部隊都是有規格的。
徐媽媽看著親家和黎夏等人道:“老徐前些天還跟我說08年想去北京看奧運會呢。誰知道這說走就走了。”
她年紀要小將近二十歲,又是醫生保養得好,從前瞧著都還挺年輕的。
這回是一下就憔悴了。陳玲站在旁邊扶著她。再是平時有齟齬,這也是親婆媳。
黎夏、彭志杰又和徐江夫妻、徐海說了幾句,然后就和明哥一道告辭了。來送徐爸爸最后一程的人還在絡繹不絕的到來。
來拜祭的人也有人私下問起,徐家和首富黎夏什么關系。
“徐家小兒媳是黎夏的親表姐。長得跟一個人似的,我以前還弄錯過。”
陳玲把小姿交給了黎夏姑姑照管,她作為兒媳婦這幾天都忙。
黎夏他們把姑姑、姑父留在了徐海分的小套二里,先回了西安。
修高速公路了,從西安過來時間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兩天后是追悼會,他們會參加了再離開。如今是盛夏,屋里空調很低,但也只準備停靈兩天。
回程的車上,彭志杰給程程講徐老的革命經歷。
程程咋舌,“徐爺爺沒比姑公大多少,資歷高這么多啊?”
因為彭志杰喜歡,他從小也是看著八一制片廠的軍事題材影片長大的。很清楚紅軍到志愿軍的過程。一個是二七年成立的,一個是五零年成立的。
彭志杰道:“徐老是孤兒,江西瑞金人。八九歲跟著紅軍參加長征的。”這資歷,就比參加過南昌起義、秋收起義上井岡山的人差一點而已。
程程沉默了一會兒道:“人為什么要死呢?”
“新陳代謝是不可避免的。會不斷有小嬰兒出世,也會不斷有老人去世。”
彭志杰的父母都不算老,也就六十出頭。
但黎明和黎夏的父母年紀都有些大了,感受又不同。
黎明摸出手機,“躍躍,你先到公司實習吧。學校那邊跟導師溝通一下,辦個休學。21世紀的中國商場是很值得商學院的學生實踐的。你可以問問你老師對這方面課題感不感興趣,也可以邀請他來國內考察。”
他們回到員工中心,睿睿和吳姐、章音在客廳看動畫片。
睿睿兩手手扶著茶幾,跟著電視機里的音樂在扭來扭去的,還有節奏的點頭。
“媽媽、爸爸、哥哥,舅舅――”
明哥摸摸他的腦袋,“不錯,會喊舅舅了。”
兩天后,他們提前兩個小時七點就開車出發。總得預留點時間,不然萬一堵車呢?
追悼會上,徐爸爸身披黨旗臥于青松翠柏間,氣氛莊嚴、肅穆。
主持
整個儀式的人是從□□來的。西北軍區的司令、政委等人也全都到場。蓋棺定論,生榮死哀!
整個儀式結束,送徐爸爸入土為安已經是下午了。
陳玲安頓了徐媽媽睡下,對樓下客廳的徐海道:“我送我爸媽他們過去歇歇腳。”
家里還有老徐家來的人,徐海兩兄弟在陪著。所以她把娘家人安頓在自家的小房子。
徐爸爸雖然是孤兒,但姑姑、舅舅這些還是有的。
后來他身居高位,表兄弟妹這些都走動起來了。
徐海現在是副團級,分的是一套75平米的房子,不帶公攤。所以做套二還是蠻寬松的。
陳玲坐到沙發上就不想動彈了,懷里摟著女兒。
“我公公真的是個好公公,從來不挑剔我,也一點架子都不擺。”
黎夏姑姑道:“那你們家今后是怎么個安排?”
陳玲道:“將軍樓我婆婆能一直住,她不在了部隊才會收回去。她住了一輩子別墅,也不好委屈她來跟著我們擠小房子。我們住這么近,以后就經常帶小姿回去看奶奶。”
她臉上滿是慶幸。真要是住到這邊一起,那以后牙齒咬到舌頭的時候多了。
正如黎夏所說,不住在一起矛盾少好多。
略坐了坐,姑父道:“我們這就跟夏夏他們回西安了。你也趕緊過那邊去,老家的人都是來送你公公最后一程的。別失了禮數!”
黎夏他們是公司的考斯特送過來的,這會兒再回去也是司機開車。
黎明在車上都忍不住道:“夏夏,你各地都有員工中心真的是太方便了。你這三十多個員工中心,現在很值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