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道:“夏夏,哦不,黎總,羅書記他肯定沒有輕慢你的意思。你看昨天一出事,他不就給你打電話了么。今天又特地趕來和你當面溝通。”
高翔道:“那是因為我們要撤店了。”她不是本地人,對著羅書記說話沒那么多忌諱。
黎夏對她搖搖頭,“高翔――”
中國是人情社會。羅書記是她的入黨介紹人,這個人情還是很大的。而且當初她起步階段,老羅確實幫忙了。怎么都得給他留點面子。
高翔便閉嘴了。
羅書記道:“你是擬定半月后撤店。如果這半月之內,事情能有個妥善解決,能不能不撤?”
黎夏道:“怎么妥善解決?對方是癌癥病患家屬,激動之下
干的事還不是關兩天、批評教育一下就完事了。就算你讓公安押著他來道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為情勢所迫呢。傳來傳去沒準還說我氣量狹小。還有抵制我的居民,法不責眾呢。你能懲治這么多人?”
羅書記一聽,事情確實不好辦。
“小黎,我是誠心誠意想解決問題的。要不你給我說說,你想怎么解決?之前你說要等該跳出來的人都跳出來,跳出來了么?”
黎夏點頭,“應該差不多了,我也沒那個耐煩心虧著錢繼續等。”
感謝那位農行的工作人員,他報信的電話節約了不少時間。
“在這件事背后推波助瀾的,除了非法采訪和印刷報紙的人,還有誰?”
黎夏道:“昨天早上,劉三元的賬戶里有人打進了兩萬塊。”
羅書記道:“好,這兩件事我讓公安去查。會盡快給你一個答
復,然后咱們再說其他。”
他沒有多問黎夏的消息來源,這時候這不重要。
而且這還給公安節約了很多時間。如今刑事案件頻發,公安的警力也有限。
有了明確的方向,好辦得多。
黎夏點了點頭。
“那好,你替我向田大爺道個別,我就先走了。”
羅書記帶著徐華大步離開。
高翔嘟囔道:“早干什么去了?”
“倒也不算晚。”昨天上午出事,今天就拿出了解決的方案。而且昨天也打電話來過問了。
“還不是因為咱們要撤店,都直接關系到他的烏紗帽了。這就當成頭等大事來辦了。會哭鬧的孩子才有糖吃,如果不是咱們溫順些,沒準就要讓黎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那些老太婆、菜農好市井小民去過多計較了。”
黎夏笑笑,“政府只要真心想管什么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下午的時候,黎夏就在村里打牌。他們這一方興扯二七十,麻將這會兒還沒有興起來。
這一桌的人都是跟她歲數差不多的,小時候經常一起玩。所以說話什么的也比較隨便。
這個,小賭怡情,大家還是抓了一把
曬干的梅核做賭資,回頭結算。不然玩著沒意思!
田里的活兒忙得差不多了,而且今天操持宴席,村里的人也有點辛苦。這會兒就當是休息了。
高翔不會,就坐在旁邊看她玩。農村人稱之為‘抱膀子’。
倒是趙明亮幾人都是x山的。他們也在附近坐下和村里人組成了牌局。
“黎夏,你個大老板跟我們玩這一毛的,你還這么認真?”
“不認真玩什么玩啊?趕緊的,我大和,三個子。”
二表姐牟芳走過來,“夏夏,二叔公叫你,我來替你一會兒。”
“哦。”
原來是出納已經把今天收的禮金點算清楚了。有六千多呢,田大爺說直接拿去抵菜錢。
會計就說菜錢都已經付了的。一早黎夏就拿了一萬塊出來,還有剩的呢。他都記好了帳的。
二舅爺就讓把黎夏叫了進來。
黎夏道:“田大爺,這錢您揣著。不是我咒您啊,年紀大了,難免有個三災九難的。你自己銀行賬戶有錢,方便些。”
二舅爺道“老田頭你就揣著,不然到時候我還給你搞募捐啊?”
田大爺搖頭,“不行,今天給我熱鬧一下就好了。錢我萬萬不能收!我這么大歲數了,得了大病我就不治了。”
黎夏道:“那這樣,拿五千整的去抵菜錢。剩下的零頭你揣著,小病總要治吧。小病不治就要拖成大病!我們十年后還要再給您老熱鬧一下呢。就這么說定了,我手氣正好呢,別耽擱我!”
二舅爺失笑,在村里能打多大?
“就按她說的辦吧。朱會計你那里把帳做好,剩下的錢王出納再去存到黎夏賬戶。對了,老田頭的錢你也幫著跑一趟。順帶告訴村里的人。”
一千多塊錢,如今也不至于惹來什么事了。
羅書記回去后,直接把爬出所長叫來。讓他們先去查沒有記者證就跑去采訪的人,公安走訪之后盤問了不少人然后畫像張貼。
同時又去抓在街上散發報紙的人,順藤摸瓜,查是哪里非法印刷的。
枉顧法律,想印就印!
倒是劉
三元那兩萬羅書記沒有貿然行動。他得先確認劉三元的治療情況。
萬一劉家非說這是善心人士給的善款,他們用來治病救人的。
強硬的給他凍結,怕有后患。所以,緩幾天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