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道:“比起下崗后沒著落那批人,他們已經算很好的了。人就是這樣,看到別人比自己過得還慘,心頭就平衡了。而且我剛跟他們說的房子的事,也是大家伙最關心的事啊。”
中國人對房子的看重那
是全球第一的。
以前遇不上分房的好單位,有很少有老公房往外賣,就只能幾代人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方便。如今看到身邊有錢的人紛紛去買商品房。再一聽,自己也是有希望買的。能不充滿了盼頭?
黎竣領到一千多買斷工齡的錢,也立即去存起來了。
魏容匯報進度的時候聽黎夏說了這個事,就讓她轉告黎竣了。
黎竣是個‘耙耳朵’,自然是立即就照辦了。
魏容那里進展不是太順利,這個黎夏倒也預料到了。
畢竟降一個、半個點那是真金白銀啊。她的量又大,一降就是降了好多。
倒是付款期限,一個個主動就統一到三個月后了。畢竟黎夏超市從來都是按時付的。
“這些都老狐貍,你去同類產品其他經銷商那里去看看呢。”
魏容和牟婭兩個人去出差,臨走
在丁明明那里領了兩千塊的出差經費。回頭拿□□回來報賬,多退少補。
這就是個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那些人,是還不習慣下游的人跑去砍價吧。
沒關系,貨比三家,總有人撐不住的。
只要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撐不住的。
實在不行,學小毛去源頭找貨源。反正現在物流也發展起來了。
這個進貨成本,必須降下來!
她可是馬上要擁有六家店了。經銷商想拿捏她可不容易。
喬猛三家店,那些人可未必會降。到時候看他還怎么打價格戰。他那一兩百萬的身家,還碾壓不了她。
陳玲跟黎竣還蠻熟的,見狀搖頭不已,“耳朵好耙!”
“你沒聽說過,聽老婆話的男人才有大發展啊?”
“這誰說的?”
“我妹啊。”
陳玲失笑,“聽你那一本正經的口氣,我還以為是哪個名人說的呢。”
幾個人正在說笑,黎夏的傳呼響了。
陳玲道:“我說你那么大個老板,移動電話都沒有一只。”
那上萬的勞力士手表她問了,男朋友送的。這么看來,那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舍得給黎夏花錢。
黎夏
出去到兩百米外的小賣部打公用電話。
她把公用電話生意收了之后,又有人搞起來了。
不過沒了去趕集的農民,收入就降得多了。說起來黎夏還是附近去打電話最多的人,有時候一天去幾回的。
過了幾分鐘,她回來了,臉色不大好。
黎陽忙問道:“怎么了?”不是幾個老的在外頭出狀況了吧。
“大伯母打的,讓我上去勸勸嫂子。”她真的不想去啊。可是長輩開了口,又不能不去。
陳玲一臉震驚的道:“真的要離啊?”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陳媛想了想忍不住問道:“那她要是真離了,能分到多少錢啊?”
黎夏道:“幾百萬吧。”
陳媛一拍大腿道:“那離啊,她賺大發了!她要不是嫁給了阿明,現在還在鎮政府給領導端茶倒水吧。”
她自認也沒有比秦丹差太多的。結果如今差距這么大。
黎陽瞪她一眼,光講錢就不講感情了么?他看看黎夏,警告地道:“你去了,只許勸和不許不勸分啊!”
“我不想去!我裝病吧――”這種事左也是錯,可右也不對啊。
黎陽道:“別鬧了,你還能為此十天半月不出門啊?大伯母一打聽不就知道你真病、假病了。”
陳玲道:“走吧,我陪你上去。”
“你還要看熱鬧啊?”
“不是,這回動真格了,我還看什么熱鬧啊?離婚是個多大的事啊。就是孩子在學校,人家知道他爸爸媽媽是離了婚的,也要嘲笑他不跟他玩的。你不信問問那個小毛,小時候有沒有被這么孤立過?”
如今的世道的確是如此,離婚就跟原罪似的。
但不離婚,天天看到黎菁,心頭那份膈應
長輩發話,黎夏還是只能去。她心情不好,勸和勸分都不對。上去的時候陳玲開的車。
她從小在軍營長大,十幾歲就會開了。到了年紀又去拿了駕照。
還是開的面包車,皮卡已經要擔負起三個縣之間調貨,給市里的店送農副產品的任務了。
留給黎陽和黎竣的活
兒便是從一隊、二隊運收的農副產品到超市倉庫。
但他們又找到了新的活兒。這回黎夏沒管,是他們自己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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